那些金光好似无处不在,在疯狂的冲击着陈朝的身躯。
「嗤嗤。」
声响不断响起,陈朝的衣袍在此刻被撕开数道口子,好似是什么利刃割开了他的衣袍,顺带着在他的身体上留下细微的血口。
这件事看着寻常,但其实细细想起来还是有些恐怖,毕竟陈朝的体魄绝不是一般的忘忧,可即便如此,还是扛不住这些恐怖的金光。
书写这一页纸的那位修士到底是什么样的强大人物,至今都是陈朝想要知道的事情。
无数的汗珠在陈朝的额头出现,然后缓慢随着自己的脸颊滴落,他的双耳在此刻也开始滴血。
在这个时候,他终于看到了眼前那一页纸上的两个字。
模糊不清,但仔细能够辨认。
「扶云。」
陈朝挑眉,脑海轰然炸开,眼前忽然升腾起来一片白雾,不知道为何有一座白玉所铸造的高大山门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山门好似云海里,在山门顶端铭刻着几个大字,扶云宗。
扶云????????????????宗?!
陈朝皱起眉,看向那宛如银钩铁画一般,但又透露着丝丝仙气的三个大字,陈朝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气息正在包裹着他。
恐怕书写这三个字的修士也不简单,只怕会是极为恐怖的修士,至于境界,绝对在忘忧之上。
陈朝站在山门前,看着那三个字,陷入了沉默,这样气魄的宗门,当世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家,换句话说,这就不是当世的宗门。
不过这座宗门如果曾经出现在过这个世间,那么如今他的遗迹又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已经被人发现了?
当然,如今摆在陈朝面前最紧要的一个问题是,从这些文字能够说明这一页纸的主人是扶云宗的修士,那么此人的这一页纸为何又会出现在戎山宗里?
这应当是两个不同的宗门才是。
陈朝甚至有些怀疑,写就这一页纸的强大修士,或许就是断刀的主人,但两者之间,陈朝并没有感受到相同的气息。
这些疑问,让陈朝怔怔出神。
就在此刻,陈朝忽然看到自己身侧有个身材伟岸的男人出现在了山门外,那伟岸男子身穿一袭白衣,容貌算不上俊美,但极为英武。
他的那袭白衣身上有着淡淡浮云图案,看着极为华丽。
陈朝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知道了他就是那一页纸的主人。
那英武的白衣男人站在那座山门外,并没有着急进去,不多时,男人忽然转头对陈朝温声笑道:「小友,你我有缘,入山一叙?」
听着这话,陈朝一瞬间愣了片刻,他转动脑袋左右看了看,发现身侧并没有别人,这才确信眼前男人是在跟自己说话。
可是,为什么?
自己能看到眼前的景象,应当只是眼前这个白衣男人留下的痕迹,可这个男人怎么还能和自己对话?
白衣男人似乎看出了陈朝眼中的疑惑,但却没有多说,只是笑道:「小友入山否?」
陈朝点点头,没有犹豫,他本就想要一探究竟。
眼见陈朝点头,白衣男人这才走进山门中,陈
朝心念一动,也就此跟了上去,刚一进入山门,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竟然一下子出现在了云端,一条笔直的金光大道通向远处,不知道尽头。
在大道两侧,有许多修士站在两侧,恭敬高呼道:「恭迎宗主回山!」
声音之大,云端可闻。
原来眼前这个白衣男人竟然是这扶云宗的宗主。
白衣男人没有理会那些弟子,反倒是
笑问道:「小友从何处来?」
陈朝说道:「大梁。」
白衣男人一怔,笑道:「看起来小友来自很远的地方。」
陈朝说道:「应该是很久之后。」
白衣男人一笑置之。
陈朝张了张口,本来有很多疑问,但在此刻,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白衣男人和陈朝一直在金光大道上缓行,白衣男人笑道:「小友不知道怎么开口,不如多看看,看看或许就好了。」
陈朝嗯了一声,不过他很快便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周围那些修士好像是能看到白衣男人,却是看不到自己。
两????????????????人很快来到一座气势磅礴的建筑之前,那座建筑通体由白玉建造,极为高大,显得很不寻常。
而且到处都有浮云的花纹。
这样气势磅礴的建筑,当世很难再找到同样的,即便是神都皇城,也没有这般气魄。
陈朝想了想,还是打算开口,「前辈……」
但话还没有说完,白衣男人神情凝重起来,轻声道:「他们来了。」
白衣男人的话音未落,天幕之上有一道道流星掠过,每一道流星都气势磅礴,在天空中掠过,恐怖的威压让陈朝感觉呼吸都极为困难。
白衣男人仰头看着天幕,神情凝重。
「前辈,那是什么?」
陈朝仰着头,感觉到无比的震撼。
白衣男人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大手一张,朝着天幕掠去,与此同时,在他身前的那座高大的建筑里,也有数道身影朝着天幕之上掠去。
一时间,云端宛如有无数流星的升腾而起,壮阔无比。
陈朝仰着头,想要看清楚天幕之上的景象,可就在这个时候,轰然一声巨响,他眼前景象骤然变化,随着一片白雾消散,陈朝便已经回到了竹楼里。
那一页纸,安静的躺在桌上,不再泛出什么光芒,但上面的几个字却没消散,而是就这么留在了上面。
「我乃扶云……」
陈朝挑眉,后面的内容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大概应当是我乃扶云宗宗主之类的。
收起那一页纸,陈朝想起之前看到的景象,最后时刻,那些出现在天幕里的那些恐怖的流星,恐怕就是扶云宗覆灭的根本,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这页纸又会出现在戎山宗?
难道是那位扶云宗宗主最后没有死在扶云宗,而是死在了别处?
陈朝有些想不明白。
但他并不是太担心,很多事情,大概都能随着自己将那一页纸后续的内容全部知晓之后,就能得到答案。
陈朝伸手将身上的鲜血抹去,叹了口气,说是这样说,不过真想要将这一页纸上的内容
全数看到的话,大概只怕忘忧尽头都不行。
得跨越忘忧,在忘忧之上才能全部看到。
摇了摇头,将思绪收回,看了看窗外的景象,陈朝皱了皱眉,发现天色和之前已经不同,原来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些景象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间过了一日。
陈朝有些疲倦地站起身,走出竹楼之后,发现远处有两道人影。
正是自己的两个弟子。
此刻两个少年正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朝。
陈朝还没说话,于清风便有些委屈说道:「师父,用不着花一整天吧。」
贺良则是一脸疑惑,不知道自家师兄的意思。
这两人虽然年纪差的不多,但实际上却截然不同,于清风是神水山庄的少庄主,从小便见识过不少东西,自然眼界要比贺良高得太多。
贺良从小在小镇长大,即便心志算是坚韧,但却没那么多心眼子。
陈朝皱起眉头,「你懂什么,有些男子,向来是天赋异禀的。」
什么天赋异禀?
贺????????????????良依旧一头雾水。
于清风点头道:「是的,师父从来都是天赋异禀,小贺你说是不是?」
这两少年相处时间不算长,但此刻两人却已经关系不错,称呼也变得不同。
贺良迷迷糊糊点头,想着怎么都得顺着师父说才是,于是很快开口道:「师兄说的对。」
这小子有点心眼,但是不多。
陈朝面无表情,看着这两烦人的小子,吐出一个字,「滚。」
于清风见势不对,拉着贺良就开跑。
陈朝看着于清风的动作,嘴角倒是勾起一些弧度。
他不担心这两个小子未来没什么成就,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家伙私下不合,到时候弄出什么同门相残的惨剧。
这样的事情,陈朝实在是经历过之后,便不想自己的弟子再经历了。
揉了揉脑袋,陈朝重新回到窗前,拿出笔墨。
准备写封信。
……
……
神都的雨停了。
原本那真叶道人杀神都百姓和在皇宫里杀了两位史官的事情已经流传出去了,百姓们的愤怒又到了另外一个高度,可谁也没想到,就在他们最愤怒的时候,接连又有几个消息传了出来。
先是那位真叶道人已经死于皇城,杀他的人,正是陈朝。
之后朝廷昭告世间,空悬已久的镇守使之位,如今有了新的继任者,是大梁皇帝钦命。
最后一个,最为简单直接,那位镇守使在杀了真叶道人之后,亲自下令将这位道门真人的头颅悬挂在神都城门。
仅仅半日,去看过的百姓们已经有了许多。
这一下,便抚平了百姓们的愤怒。
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帝陛下虽然已经远行,但是神都依旧还有和皇帝陛下一样的人在。
人心安定。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年轻剑修从神都外来到神都。
路过城门处,看到那颗被悬挂在上面的头颅,笑骂道:「胆大包天啊。」
——
今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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