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谍影 - 第466章 准备就绪

    第466章 准备就绪
    庄国甫一听，暗叫不好，这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虽然自己已经说明是半个月前来临城的，但这些警察都是拿着鸡毛当令箭，遇到肥肉就想着咬上一口。
    他现在的身份是商人，又能租下这样的院子，可想手中是有些钱的。
    警察自然不会无故半夜突袭检查, 一定是听命于临城调查室的。
    想到此处，庄国甫一脸焦急，赶紧争辩道：“警官，我真是冤枉啊！我就是个南京来的商人，觉得咱们临城有商机，想着做点小本生意而已！您说的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您看我的样子, 肩不能挑, 手不能提, 怎么可能和那些人有关系……”
    “警官，您行行好，我这刚来临城不久，以后需要麻烦您的时候还多着呢，能不能行个方便？”
    说到这里，庄国甫上前一步，几张大面额的钞票就塞进了这位谢警长的手中。
    谢警长看到这几张钞票，显然不是小数目，不由得嘿嘿一笑，眼前这个人还真是上道，果然是南京大城市过来的，见惯了场面，不用他费口舌, 好处就送了上来。
    其实, 大半夜的谁不愿意在家搂着老婆睡觉，谁愿意披星戴月地挨家挨户搜查。
    这不都是局里的那些头头顶不住来自临城调查室的压力嘛。
    “没有……”
    他不再纠结，挥挥手对董股长和谢警长道：“撤吧，任务还不少呢！”
    之前说要人带回去，就是为了找借口恐吓事主的老手段，事主怕事，总是愿意钱打发，这一晚上，搜刮的油水可是丰厚的很。
    乔志坤说：“远倒是不远，就是时间会长一点，少则三五天，多则十来天！”
    当然了，这并不能说明此人当时就不在码头，也许他那是正躲在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暗中观察着。
    谢警长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那种吃完之后就擦干抹净的，之前收了好处，闻言赶紧回答道：“没有问题，半个月前来的租户，身份都核对过。”
    “这次‘管家’来不来？”
    这个时候，一旁的户籍警看到庄国甫塞了钱，知道该自己上场了，他和谢警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向配合默契，此时开口说道：
    “谢警长，这处房子是对面老牛的，老牛这个人没什么本事, 但人老实的很，胆子又小，你就是借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收留一个有问题的人在他家里啊！”
    他是老警察了，做这些事得心应手，简直就跟平时喝水一样随便。
    瘦弱男子微微点头，转身要走，忽然又转了回来，竟是一把握住了庄国甫的左手。
    董股长和谢警长也不想在这里太过耽搁时间，天亮之前要把辖区里的住户都搜查一遍，时间已经剩下不多了，两人纷纷招呼警察们撤离。
    “庄先生，临城的治安在这些警官们的努力下，还是很不错的，这里有很多的商机，你不要灰心，多转一转总归是能找到合适的生意的！”
    这是个笨办法，且收获与付出不成正比，但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庄国甫顿时就知道他盯着自己看的目的了，还好自己提前做了防范。
    “说的也是！”谢警长马上换了一副面孔，“我看你斯斯文文的，也不像为非作歹之徒。不过，该检查还是要检查的，上面逼得紧，我们吃的就是这口饭，也得奉命行事不是，多有叨扰，还望庄先生不要介意。”
    特务们亲自参与具体的搜查之中，说明他们很有可能已经通过王全掌握了自己的体貌特征，得小心应对才是。
    他现在只想尽快找到郑掌柜，把前因后果搞清楚。
    对于这个要求，韩明坤没有感到多少意外，这种情况以往也有过不少。
    他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并无明显破绽，便收拢心神，静观其变。
    众人一听，都赶紧出了院门，瘦弱男子走在最前，又看向庄国甫一眼，庄国甫赶紧躬身一礼。
    董股长看着谢警长脸色阴沉下来：“老谢，你也是老警察了，应该对这片很熟悉，怎么这么慢，你们搜了半天，才搜了这几户，照你这个进度，搜到天亮也搜不完，明天一大早，可是要向调查室的长官汇报的。”
    庄国甫怯生生地站在一旁，他扫了那个瘦弱男子一眼，很快就确认在码头没有见过此人。
    “火车！”
    一帮软蛋。
    庄国甫虽然自信没有什么破绽，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在特务和警察面前该有的忐忑还是要有的，不然太不正常了。
    “老乔，咱们什么时候行动？”韩明坤问坐在对面的乔志坤。
    他当即叫来了一名心腹，让其查电话的来源。
    对方手上的力度正在加大，并且虎口处也在摩擦。
    “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怕是只有‘管家’才掌握吧。总之，让咱们的人都小心一些。对了，明坤，‘管家’今天一早通知我，说有个紧急任务，我这边的人手都已经派出去了，你看你这边的人手能不能借我一些？”
    好在现在时间还早，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准备。
    两人都是普通市民打扮，坐在人群当中毫不起眼。
    不然谁愿意真的为临城调查室的狗特务卖命。
    电话号码很快就查到了，是一个公共电话亭，通过走访，在相应的时间段，并未发现目击者。
    “当然了，警察也搜到我那儿了，被我应付过去了。”韩明坤说，“听说昨天码头、车站等交通枢纽都是特务，像是在抓什么人，跟咱们没有关系吧？”
    董股长是协助临城调查室统筹调配警力的，并且负责这一带的搜查工作。
    瘦弱男子问：“今天中午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瘦弱男子看不出庄国甫的破绽，确认是自己多心，便转身迈步出了院门。
    韩明坤眼前一亮：“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对了，不违反组织纪律吧？”
    韩明坤眉头一挑：“怎么，还要出远门？”
    “好，收队，去下一家！”
    谢警长见到男子微微感到诧异，直觉告诉庄国甫，谢警长并不认识此人，但此人出场的架势怕是来头不小。
    “队长，可要当心其中有诈啊！”心腹小声提醒。
    瘦弱男子试探了片刻，便松开了手，结果是令人失望的，这个庄国甫根本不是左撇子，虎口处也没有长期使用枪械留下的老茧。
    “时间还没有定下来，但应该就是在今天了。”乔志坤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命令自然不能违抗, 但他有自己的想法, 总不能白忙活一场吧。
    “没有……”
    “行，我马上通知他们，时间和集合地点告诉我。”
    两人分别是行动方面的一把手、二把手，但韩明坤的手下有一部分经常调动的人，这些人手在一般情况下，乔志坤是不会动的，除非有紧急情况。
    “我知道。你让兄弟们暗中在电话亭的周围继续蹲守，一旦发现郑掌柜立即把人抓了。”
    借着这次全城搜捕的机会, 想狠狠的捞上一把，做警察这一行的，哪个不是为了钱？
    庄国甫一愣，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看了自己的眉心没有发现，又来试探自己是不是左撇子，不过他并没有慌张，立时回答道：“多谢长官，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再多走走看看。”
    既然在码头都没有逮到人，隐匿在市井当中，找到人的机率就更加渺茫了。
    谢警长虽然不认识瘦弱男子，但跟着一起进来警官，他却是认识的，此人是分局的一名股长，姓董。
    “什么时候来的临城？哪里来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院门外又走进来几个黑衣警察，簇拥着一个穿着灰衬衣的男子，此人身材瘦小，面目阴鸷，一看就是个难缠的角色。
    “咱们那些同志，谁不想见他啊？”韩明坤不以为意地说，“这些年一直都在他的领导下，可是‘管家’却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家都想见见。嘿嘿，不过你放心，我们也就是想想，组织纪律我们还是懂的。”
    “搜到什么违禁物品吗？”
    对于庄国甫的右手，他已经没有了兴趣，微微点头，说：“好！”
    谢警长一听，心中暗骂了一声，姓董的不地道，在外人面前踩自己，搜查慢是自己一个人的原因嘛，哪家那户不是敲半天才开门的，你以为人家半夜不睡觉等你来搜查啊！
    可他也不过就是个小头目，和董股长的地位相差甚远，尤其是董股长身边的人很有可能是临城调查室的人，他更是惹不起，此时赶紧点头哈腰的解释道：“是，是，确实是有些慢了，我马上加快进度。”
    说完，他招呼了一声，屋子里里面的警察们都闻声撤了出来。
    郑掌柜的存在已经不是秘密了，甚至在刘海阳的心里，已经不把他再当作自己安插的钉子。
    庄国甫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王全看到的他所谓的眉心痣根本就是他自己贴上去的，目的就是给特务们一个明显的特征，误导他们。
    证件和火车票都有，确实没什么问题，董股长又打量了一下庄国甫的面容，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刚要转身，看到那个瘦弱男子走了过来。
    因为，除了郑掌柜，他还有另外一枚重要的棋子，隐藏的更深，几乎可以接近临城地下组织的中枢。
    上午十点，茶馆。
    次日一早，刘海阳同时得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搜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结果，这个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怎么来的？”
    ……
    刘海阳敲击着周免，不由地疑虑重重。
    这时董股长又指着庄国甫问道：“这人是住户吗？有问题吗？”
    刘海阳对这枚棋子更加重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轻易不会动用他，这是他的杀手锏。
    第二个消息是，郑掌柜突然现身，并且约他在今晚七点半在金牛湖畔见面，说有重要的情况汇报。
    看到他们离开，庄国甫上前几步把院门关闭，这才轻出了一口气！
    此人如果没了用处，当作弃子扔掉也并不是非常可惜。
    “你好像很想见他？一直念叨他。”乔志坤微微皱眉。
    “我一直就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过。我对临城这个地方还不是太熟悉，走了几个地方觉得生意也不是很好做，便想着歇几天理理头绪。”
    警察们纷纷摇头，这个住户屋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是刚刚置办的，别说是违禁品了，就是半点油水也没捞到。
    乔志坤说：“今天下午两点半，城外马家村，让同志们把家伙带足。”
    “半个月前从南京来的。”
    董股长嗯了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去，可是一旁的瘦弱男子却没有动，他只好也停住了，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便走上前去查看庄国甫的证件。
    “这么长啊？”
    果然，瘦弱男子目光一暗。
    谢警长大手一挥，众人都转身正要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
    ……
    “鄙人姓庄，庄国甫！”
    乔志坤看出了他疑惑：“你不用担心，这是‘管家’亲自做出的决定，近期不会给你单独指派任务。这段时间，你跟我们一起行动，说不定还有机会见到‘管家’本人呢！”
    线索断了。
    自己的人都被调走了，意味着手下无人可用了。
    郑掌柜当日无缘无故地在公寓失踪，现在冷不丁地又冒了出来，当时他去了哪里，跟什么人进行了接触，为什么会联系自己……
    乔志坤似乎并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说道：“昨晚的动静听到了吧？”
    见到董股长，谢警长赶紧上前几步，挺身立正，嘴里恭敬的称呼道：“董股长，您过来了！”
    “嗯！”瘦弱男子盯着庄国甫的眉心。
    乔志坤笑了，说：“如果是‘管家’提出来的要求，自然不会违反纪律。你之前的几次行动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他曾经主动提出要见见你，和你谈一谈，只是时机一直不够成熟。没准儿这次真的可以。”
    韩明坤面露激动之色：“能够见到‘管家’本人，想想都激动的不行。老乔，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事情要安排，等时间确定了我及时通知你。”
    “好！我这就回去准备，你放心，不会出差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