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海亚特别靓丽。作为共和国最南端的海边城市,拥有热带最好的风景和怡人的气候。四月的海湾之中,因为海天盛筵而聚集的世界各国奢华游艇,在绚丽夺目的灯光照射下,各自展现出优美的线条。
大量身材高挑艇模身穿比基尼,摆出自觉最美好的姿势,吸引着来往无数人的目光。当然,在这样美好的夜晚,她们不需要去管岸上的行人,只需要把那些端着酒杯,在甲板上走来走去的有钱男人的新给勾住了,就能保证这一天的收益,甚至可能收获下半辈子的奢华生活。
没有人单纯当这是一份工作,那么宣传也不过是为了听起来不那么市侩而已。一如那些衣衫笔挺的男士们,同样也不会斯文守礼的纯粹以双眼“欣赏”美色。他们没有露出狼态,也不过是暂时没有发现值得下手的目标而已。
不过不管怎么说,刚刚开始的美好夜生活,暂时还不会有几个人跟没尝过鲜的小屁孩一样,完全不顾风度的急吼吼拉人去宣淫。他们有一整夜的时间去安逸的选拔,仔细的品味。
这是属于富人的狂欢盛宴,哪怕仅仅隔着一条街,也不会给当地居民感到多大的影响。生活的节奏,依然如同昨日。顶多是在街头转角的位置,多了些巡逻车和警员之类的保全措施。
总起来说,这时的海亚海边,还是让人放松的享乐之地。在这天下太平的美好年代,简直堪称是点缀历史功绩的珍珠。
然而。和平热闹幸福美好的表象之下。总会隐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污秽。
就在诸多游艇之中貌似平常的一条里。前甲板上一样有四五位披着轻纱的艇模在搔首弄姿,与穿着polo衫的年轻富家子弟眉来眼去。但在最核心的隔音舱室内,紧闭的舱门把内外彻底隔绝开来,让里面的几位先生可以放心的谈论。
坐在左侧沙发上的灰发西方人西装口子开着,露出里面解开上面两颗纽扣的雪白衬衣,毛茸茸的的胸毛从缝隙中露出来,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照。
他手中的水晶杯里盛满鲜血一样殷红的酒液,随着粗壮手腕的转动均匀的旋转。在杯口释放出淡淡的香味。
他的目光也似乎一直在随着红色与透明的边界交替来回的流转,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真是怀念三十多前刚来中国时的景象啊!那时的中国还很贫穷,对西方世界充满了美好的想象,对我们这些投资商顶礼膜拜好像他们的圣人。我们可以用随意的一个许诺,就能换来政府官员无休止的盛情款待。想想那时的纯天然野生美食,到现在都让我忍不住流口水。”
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在如今的年轻人盛会当中可算是老头子一枚。
对面最年长的也不过四十岁上下,其中一名显得格外年轻的矮个子东方人,两眼上翻着。把阴冷的目光从低垂的脑袋下射出来,盯着西方人。用蹩脚拗口的英语道:“现在,他们开始跟黄金时代的西方人一样,开始各种奢华的派对生活。西方?美国?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甚至中国人比你们更了解你们自己。你们那么多钱收买一些蠢货在网络上宣扬美式民主的美好,却再也骗不到几个人响应。现在,干脆要亲身下场行动。在我看来,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悲哀!”
这般毫不留情的揭短,白头发的西方人却并不在意,捏着酒杯的手竖起食指轻轻地摇动:“不不不,藤田先生,您还没有彻底的理解我们的意图。其实我们并不太在意那些拿着可怜资金,却使出浑身力气到处搞事的笨蛋到底能不能成功。我们只需要他们不断的搅动,让东方帝国总是有不同的声音存在就够了。你知道,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盲从的人群总是占据总人口的大多数。只要有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人相信了我们编造的谎言,我们就成功了。”
“既然这样,那么为什么还要下如此大的力气,去对付一个明显在给他们国家政府添乱的家伙呢?”
名叫藤田的东方人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手握着不断冒出气泡的香槟杯子杵在桌上,却不急着端起来,只专心感受从里面透出的丝丝凉意。
西方人眉毛上挑,毫不客气的发出地图炮:“所以说你们日本人并不是很好的学生。跟着中国人学了一千多年,却始终改不掉目光短浅的毛病。难道你真的认为那个名叫杨浩的中国年轻人,做得那些事情对国家和政府是威胁,是在给他们添乱吗?拜托,你不要总是盯着那些正在被打击的腐-败官员所代表的势力,应该把眼睛往五十年、一百年去看。你会发现,杨浩做得事情才是真正的大势所趋!”
“我们真的看不明白吗?那可未必。”藤田垂下眼睑,不让对方看到他讥讽的眼神。心中暗暗的嘲讽,却不把话说出口。
是的,他其实什么都明白,但表现出来的,却是对自鸣得意的西方人足够的谦逊,乃至显得有些愚蠢。这是日本人在战败之后就形成的生存方式,并且认为这是麻痹西方人,在满足他们自高自大心理的同时,趁机得寸进尺弄到更多好处的有效手段。
很显然,貌似过了七十年,这一招仍然很好用。
藤田静默了几秒钟,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和眼神恢复到不以为然,撇着嘴道:“请恕我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那所谓的巨大影响,以至于需要动用我们最精锐的力量去对付他。如果真的杀死他就能解决问题,我想你们应该有很多的机会和直接的手段。而不是像现在,让我们日本人出面动手。”
美国人要杀一个目标有太多的办法。杨浩喜欢乘坐专机往来?那就在公海上空给他一发导弹。他喜欢坐船乱晃?亚丁湾附近随便一条潜艇一条鱼雷就能解决问题。他在非洲有雇佣兵公司?那更简单。制造一次冲突暴-乱。趁机挑起交火,无论是下黑手还是堂而皇之的用维和部队,都可以轻松达到目的。
想让一个人消失,可用的方法太多了。哪怕他是总统一个级别的防卫,也是无用。
现在,却跑到中国人自己的地盘上,在一个世界级的盛会召开时动手,不只是敏感。这是在给中国政府上眼药啊!可恶的是,偏偏还让日本人出手。难道该死的美国佬不知道,中国人到底有多恨日本吗?
西方人身子往后靠着沙发,慢吞吞的喝掉红酒,悠闲的晃动二郎腿,微微的摇头道:“中国兵法里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正因为他们恨日本人,所以当真相被曝光时,反而会被认为是栽赃嫁祸。”
藤田冷然道:“我不认为那是可能实现的预想。丹特先生。我坚持认为这是一次无谓的冒险。绝对不能小看中国政府的特殊行动部门的能力,并且我仍然觉得。那个年轻的中国人不值得我们下这么大的本钱。”
西方人丹特不在意的耸耸肩:“行动已经开始了,现在再讨论好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先生们,我们还是安心的等待成功的消息吧。另外,我友情提醒一下,如果你们自己或者朋友手里有大量中国古董文物的话,先不要急着出手,等待一波令人欣喜的牛市到来吧。”
日本人藤田恍然大悟,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
杨浩突然崛起之后,其筹备的古玩银行几乎一统中国古董文物市场,带来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举个例子,2009年的时候,一个圆明园兽首可以拍卖出一亿软妹币的天价。一个元青可以拍卖出两亿五千万!一副齐白石的画作可以炒作出过亿的拍卖价,一块传家玉佩都可以卖到十几万上百万!
而在在全世界47个国家、200多家博物馆的藏品中,有中国文物164万余件。
加上民间的,近些年盗墓出土走私出去又回流的,用来洗钱故意炒作的,数量大的没法统计。
这些东西到底能值多少钱?以万亿软妹币计算!那代表着无法估量的财富,足够让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疯狂!为了钱,杀人放火发动战争,什么罪孽都可以犯下!
中国在奥运之后,在全世界受困于金融危机的万马齐喑之中,一枝独秀一路狂奔,经济蒸蒸日上,国力与国民自信心直线上升。有钱的暴发户阶层不论是为了保值,还是为了虚荣,还是为了转移资产,都需要这庞大到极点的古玩收藏里满足需求。
而这,正是西方人二次剪羊毛的绝佳机会。
当年,他们以战争和坑蒙拐骗的手段从中国巧取豪夺,弄去无数的古董文物,同时还勒索了巨额的赔偿。现在,却又可以用最高的价格卖回给中国人,中间获利足以养活他们好几代子孙的。
这是一笔多么好的生意啊!
然而却都在杨浩强劲崛起之后,全部搞砸了。
没有被列强掠夺过的乙位面,有着比本世界多太多的真迹真品。即便是被英法抢走的,也都被他以勒索或敲诈的手段收回来。为了省钱,欧洲人不得不从博物馆里把抢劫去的东西折价,换取他们急需的技术装备和战舰大炮。
杨浩把这些东西流入中国古玩市场,结果导致,国际市场上那些卖价最高的、专门用来坑中国人钱的古董,一件都卖不动了!
不但卖不动,许多还被当成了赝品!因为杨浩拿出来的那些,已经被权威部门鉴定认定是真品了,他们再想卖,没有冤大头乐意上当!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杨浩到底坏了多少人的好事,恐怕他自己也统计不出来。总之这个仇结的,超级大!
所以,西方人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不过他们并不亲自下场,那会弄脏了他们绅士的干净外衣。他们手里有现成的强力机关,那些隶属于国家政府的行动部门。同样可以为富豪权贵们服务。这就当是他们利用职务之便做个私活。顺便在微薄的薪水之外赚取一笔丰厚的收益。
这般一举两得的好事。没有人会拒绝。
只不过,跑到中国来执行任务,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活儿。美国人、欧洲人都不乐意冒险,于是他们层层转包,就到了日本狗腿子这里。而他们自己,只需要派出一名监工看着就好。
丹特先生就是这样一位监督,藤田和他的行动组,则是干脏活的黑手。
被当成打手。日本人很不爽,但又不得不从。原因,不用多说。
自以为看清楚了英米鬼畜的真面目,藤田恢复满脸的阴冷,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酒杯,低垂的眼神迅速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嘀嘀”一声短促的提示音传来,藤田的手毒蛇一样的迅即一闪,将桌面上竖着的终端抓起来。眼神一亮,低声道:“好戏开始了!”
几公里外的豪华酒店大院之中。单独占据一角的总统套别墅的上空,忽然飘散出一股淡淡的、人的嗅觉根本无法察觉的气味。在顶部中央换气系统排风扇吹出的方向,一墙之隔的马路上,一对看似在悠闲逛街的青年男女忽然身子一顿,再他们斜挎着的小包之中,传来一阵令人不安的“嘶嘶”声音。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躁动的冲撞。
女人装作是脚踝扭了一下,男子急忙把包放在地上,替她揉搓的时候,手指灵动的拉开背包侧面的拉链,一条手指粗的毒蛇扭动着滑出来,顺着草丛越过镂空围栏,扑进酒店的园之内!
男子随即按下包上的一处装饰钉钮,一道无线电信号同时覆盖住周围半径一公里的区域。短促的电磁波动甚至都比不上一台对讲机,但却同时被多个终端捕获。
在数百米外的另一条街道,一辆给酒店送货的海鲜货柜底部打开,滚卷成一大团的数百条各色毒蛇在外界高温的作用下,迅速舒展开被冷的近乎僵硬的身体,继而好似嗅到了交-配请求气味一样,争先恐后的爬进草丛,拼命冲向酒店!
在斜角五百米外的一处楼顶,几个貌似为了看港口夜景的观光客,悄然拉开大大小小的背包,几只浑身漆黑的飞禽扑啦啦飞上半空。但不同于那些毒蛇,它们好像完全无法找到目标似的,不停地在空中来回盘旋,最终毫无所获的返回。这却把几个释放它们的人吓个半死,慌不迭的丢弃背包,转身逃走。
还有一处街角,一辆贴着单透膜的suv后门打开,两条杂交配种而成的高大土佐犬跳下来,嘴角留着浑浊的唾液,狗眼之中很不正常的充血。它们昂起头,鼻子在空中猛烈的吸嗅,忽然好像闻到了什么极端刺激的味道,喉咙里发出瘆人的低沉咆哮,猛然转身朝着酒店侧面的一处开放广场狂奔而去!
海面游艇上,一道道短促的代码相继出现在战术终端上,藤田一一扫过,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只有毒蛇味素和狂犬激素起作用了吗?飞鸟和其他的居然都失败了。”
丹特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你不能指望一切都进行的尽善尽美。如果所有的信息素都发挥作用,我反而会担心这是一个陷阱。藤田先生,虽然你们日本人有着世界上最早、最丰富的人体生化试验数据,但并不能完全杜绝个体差异带来的干扰。也许可能是一种我们没测试过的饮料或者酒精,又或者是什么混合的毒-品,都会导致结果的相去甚远。即使有两种起作用,也应该足够了。”
藤田默默的点下头,却仍旧不放心的发出指令:“全体提高警惕,不要疏忽大意。”
杨浩下榻的酒店对面,克洛伊在无线信号爆发的同时,捕捉到监测网回馈的不正常波动,手指在空中“啪”的打响,高声叫道:“先生们,目标出现了!监视组,请立刻按照相同频段爆发的信号源锁定可疑对象!”
喊话的同时,他的双手再次狂舞,把键盘敲打的好似暴雨洒在铁皮屋顶,段落感清晰的机械轴和手感一流的键帽碰撞,回馈出的清脆响声交织成动听的旋律。一道道指令调动起周围部署的仪器,毫无顾忌的横扫方圆几公里的接街道!
重新起步的情侣,开走的箱货,离开的suv,狼狈逃离的背包客,甚至还有天空中乱飞的野鸟导致的楼顶慌乱,被清晰准确的标注出来!
短短几十秒钟里,一个个移动坐标被分散到战术终端屏幕上,占据高处或者视野开阔位置的监视组,接二连三的发来回应:“发现可疑目标!行动组跟进......已经接近目标,执行抓捕!”
正在挎着胳膊行走的情侣,被黑暗中射来的两发麻-醉弹头命中脖子,摇摇晃晃的就要栽倒。一辆商务车及时靠过去,一双大手从拉开的车门伸出来,一手一个抓起他们的衣服拽进去。车辆紧跟着加速开走。
放出疯狗的suv刚刚转过街角,忽然一辆跑车从其面前疾驰掠过,惊得司机猛然刹住,张嘴大骂的时候,两条健壮人影从暗处窜出来,左右同时拉开车门,一手持着装好消音器的手枪对准他们“噗噗噗”狂打,随即挤上去关好车门,启动离开。
酒店内,两条疯狗犹如黑色闪电,凶猛扑进一片修剪优美的灌木丛,紧跟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冲破夜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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