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州城外,李瑶光一行日以继夜的赶路,终于抵达封州城外。
面对城外层层封锁的敌军,东南西三门不是潜入的好方位,根据冒死潜伏出城求援的斥候禀报消息分析,临着浊河的北面驻军少些尚有突破可能。
一百零二骑掩去身形潜伏下来,派出人手打探,得到的也是这么个结果,入夜后他们就开始行动了。
未免一次不成,在李瑶光的建议下,他们一分为二,兵分两路,程塑带着黑旋风以及一半人手在外继续潜伏留守,以策完全,李瑶光跟随另一半人手,摸黑从与浊河相通的护城河潜伏进入。
分别前,李瑶光偷摸给姨父塞了些迷药毒药解药,叮嘱姨父潜藏好等待与援军汇合,转身跟着领队潜入黑暗。
一路被领队他们护着涉水而入,途中遇到危机,李瑶光靠着2.0迷晕巡逻敌军,双方经过一番无声厮杀,在我方死伤两人的情况下成功杀入被围多日的封州,终给封州军民带来生机。
与此同时,匆匆从乌堡出山赶来的一行,小心潜行,选了安全位置渡过浊河,派出能干的属下摸排探路,黄丽瑾却发现胡狄巡逻异常严密,引得她的注意。
会些胡语的黄丽瑾,果断让属下矫健女婢装着落单,抓了个色欲熏心的胡狗逼问后得知,原来就在一日前有人在北城外作乱,黄丽瑾眼眸一暗,恼恨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一步,简直可恶!
不过没关系,眼下看来封州之困还未解,泗水粮食还未到,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赶在大军抵达前,她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了两辈子的那个人,她就还有机会改变!
下令丫鬟灭口抓来的胡狗,主仆那流落干脆的劲,倒着实吓了黄钱宗以及一干跟来的男仆护卫们一跳。
黄钱宗暗暗看向女儿的目光都带着疑惑与防备,只可惜,一心干大事的黄丽瑾丝毫未觉,直接下令。
“速速出发,往东去,我们去寻沈家军寻沈将军。”
出山后一改面貌的女儿让自己几乎都要不认识了,可这个节骨眼,黄钱宗不敢多说,紧跟在领头的女儿身后心思复杂,才嘀咕着人家大军哪里是那么好找,主帅哪里是那么好见的,结果叫苦不迭的黄钱宗跟着女儿往东日夜潜行赶了两日路后,竟真就遇到了女儿口中的沈家军。
黄钱宗心中忐忑,惴惴不安,亲眼看着胆大包天的女儿上前拦住大军去路,嘀嘀咕咕一番不知说了什么,又眼睁睁看着军中派出传信官往队伍后头纵马而去。
军队后方主力前沿,背插赤旗的传信官纵马急报。
“报,大将军,前头遇人拦路,一自称是黄钱宗的人,说要见您献粮,宋将军不敢拿大,特让属下前来禀告大将军。”
领军的沈越勒住缰绳停下马,身后队伍跟着急停。
沈越看向奔到近前的传信官询问,“献粮?这种时候?”,心中有异,皱眉又问,“来人可有异常?”
“回将军,来人宋将军已全员拿下看守在侧,问话过后无有异常,只是对方宣称义商,非要见着您才献粮慰军,您看?”
“还非要见本将军?”,沈越不禁莞尔,“成吧,那便见见,去把人带来。”
“喏。”
沈越挥手大军继续前进,并未因突来的异常而停下急行军的步伐,沈越自己则策马行至一旁,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在大军行进的尽头,自己亲卫带着一群陌生面孔逆流而来。
远远的,看到远处马背上那一身银甲,灿若骄阳,年轻且挺拔的身影,黄丽瑾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目光不由看痴了去,不知不觉跟着到了近前。
“就是你们要见本将军?”
来人的目光老的呆,少的露骨,沈越不喜,冷肃的声音一起。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黄丽瑾这才猛地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心里不断警告自己收敛点,千万别露出端疑免得鸡飞蛋打。
理了理鬓发衣裙,赶在亲爹拱手出声前,黄丽瑾跨步上前,对着马上的人袅袅拜下,“小女黄丽瑾,见过沈将军,沈将军万福金安。”
沈越皱眉,轻轻颔首算是应过,视线果断越过黄丽瑾看向她身后的黄钱宗。
“这位黄老爷是吧,听说是你要献粮?”
他竟是不搭理自己?
黄丽瑾满眼都是错愕,心恼沈越不解风情,眼下情况却不好跳出来多说什么,只得忍着憋屈,忙扯了扯身边还在呆滞的亲爹,“爹!”
黄钱宗迎上女儿提醒催促眼神忙的回神,赶紧拱手弯腰朝沈越重重一礼。
“是是是,回大将军的话,在下黄钱宗,乃豫州元晋人士,家中世代经商,小有积攒,今遇国破家亡,不忍将士百姓受苦,知封州之危,小人原献出藏粮,只愿大将军带领将士雪我国耻,赶走胡虏,复我家园,小人代表黄氏一族叩谢大将军。”
黄钱宗慷慨激昂的说出早思虑好的台词,紧跟着从怀中掏出秘窖分布地图,单膝跪下,双手高举着捧过头顶:“大将军,这便是藏粮地图,将军只需派人按图自取便是。”
沈越身体前倾,手耷前鞍上,仔细打量这对父女,压下心底那丝异常,视线最终落定在对方捧着的羊皮卷上,默了默,一颔首,亲卫立刻上前取过递上,沈越随之展开,看到上头标注不由眯眼。
若此图以及图中存粮都是真,那眼前父女……
沈越呵的一笑,果断收了地图交给亲信,翻身下马,亲自扶起黄钱宗。
“黄老爷请起,若此图是真,本将军代表封州,代表全体将士感激黄老爷的慷慨,战后定与陛下朝廷上表黄老爷的贡献,绝不忘黄老爷今日献粮之情。”
听得沈越此言黄钱宗大喜,若是能得陛下表彰,那也不枉费自己舍了半幅身家,才要点头应下,不想身边女儿却突然冒出打断。
“沈将军,您误会了,我父献粮为的并不是得朝廷表彰,我们父女只是不忍生灵涂炭,所做不过力所能及罢了。但若是将军非要谢,那小女恳请将军,此番带着我们一起上阵杀敌。”
黄丽瑾说着,小心觑着沈越神色,见他皱眉,不等沈越开口,黄丽瑾豁出去了,果断单膝跪地恳切道。
“沈将军您先别忙着拒绝,小女听您事迹,知您治军严格,自不会轻应,可将军,我们也是大靖子民,也想为大靖,为天下黎庶尽一份力,便是不能亲上前沿战场,可后方不也需要人手么?便是找到这些秘库,把里头的粮食转运回来也需人力不是吗?
小女恳请将军开恩带上我们一起吧,我们同来的家丁护卫,饶是女婢都有赴死的决心与涌去,更有一把子力气,都想尽一份心,想为沈将军您效劳,所以请您应允我们的诚心吧。”
沈越一想也是,自己眼下分身乏术,而封州粮草告急,便是自己解了眼下困局,泗水粮草一时半会也运不来,倒时城内城外那么多百姓军士一起何以为继?
如此,沈越对着眼前父女点头应允:“好,本将军替将士们感激你们父女的付出。”,当然,作为外人也不得不防,“这样,本将军派一队人马随你们行动,待到封州困解,你们速速把粮食运往封州,倒时本将军再论功行赏如何?”
“大善大善!”
“谢沈将军。”
父女俩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纷纷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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