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多拉在古老的河道中穿行,摇动碧波发出沙沙声响
潮热,迷离,倦怠,浪漫
威尼斯就像一副堂皇而腐朽的画卷,吸引游人在它面前伫足。
圣马可广场钟声敲响的时候,她戴上装饰着金箔和羽毛的白色面具,牵着他的手走下教堂旁的层层台阶,一路走到酽绿色的水边。
退潮后的楼房,被水泡发的吊脚长着发霉的青苔,拱型门廊石面上带着斑驳的痕迹
推开布满划痕和凹痕的橡木门,房间里华美颓丧的穆拉诺玻璃吊灯微微摇晃
卷发酒保穿着东方锦缎的法式宫廷服装,用银盘端上来两杯Sprits Apero,冲着她眼波泛起涟漪
“Auguri!”
她端起这杯号称意大利最好喝的鸡尾酒,笑得花枝招展,“Augu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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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可真是个好地方……人也热情”
轻轻摇晃手里的酒杯,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各色光芒。面具下肌肤泛起玫瑰色红晕,鸢尾花的裙摆也沾染上点点酒渍,她微醺着软软依靠在他身上,食指轻轻划过他黑色面具下的嘴唇。
听到无双的话,他嘴角抽了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日耳曼人深邃立体的面部特别适合面具。往后梳起的金棕色背头,冰蓝色眼瞳,线条锋利的薄唇,一个简单的黑色面具,就让他有了几分中世纪的神秘禁欲气场。
就像当年那身军服一样,越是禁欲的东西,就越唤醒人类堕落原始的本能……
艾里希已经成年,这么大年纪的男孩子,宁愿天天和朋友们黏在一起,也不愿陪父母旅行。所以此时此地就他们俩……
身体里涌上一阵燥热,穿着玻璃丝袜的脚偷偷摸摸从鞋子里伸了出来,顺着他的黑色裤脚,轻轻的一路往上……
他面具下的眼眸变得深沉,刚要伸出手来
“上帝!”
“是你吗克劳斯?!”
一个穿着花呢西装,胸口点缀嫩黄色襟巾,戴着中世纪华丽面具的男子端着酒杯走到他们跟前,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们。
她忙不迭把脚收回来,调整端正坐姿。似乎就在同时,耶格尔的身体也绷紧了。
“感谢上帝!真的是你!!”他不由分说给了耶格尔一个大大的拥抱,夸张地惊呼,“感谢上帝!克劳斯你真的还活着!我日日夜夜都在为你祈祷!”
和他的热情洋溢相比起来,耶格尔的反应却堪称冷漠,甚至有两分肉眼可见的僵硬。他脊背挺得笔直,双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无可奈何的被男子拥抱着。
男子的热情完全没有因此受到影响,良久方才放过耶格尔,转过头来对着无双恭维道
“哇!美丽的女士,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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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的屁股都在冒烟,是他救了我的命!”,他已经把面具揭开,放在一边,露出张黝黑英俊的地中海血统面容。两鬓已有斑白,但仍是神采飞扬,说话时手舞足蹈,眉毛跳跃着在脸上横飞,“您不知道他出现的那一刻,是如此的英武不凡,仿佛手执宝剑的阿喀琉斯……我趴在地上,听到了福音的降临!感谢上帝!!”
“于是作为回报,您一转身就投降了”,耶格尔终于忍无可忍,板着脸讥讽了一句。
“哦哈哈哈”,他丝毫不显尴尬,自然而然地耸了耸肩,“形势所迫,我也是不得已嘛”
“恕我直言,形势完全没有到那个地步吧?你率领一个摩托化营,就这么向一个连的英国步兵投降了?!”
“哦,这个……我们弹药没有了”
他看了眼耶格尔黑如锅底的脸色,喝了一口酒,妥协地举起双手,“好嘛好嘛,主要是那时候投降的时机不错嘛……”
“话说回来,幸好我当时果断投降了……”他其实对此颇为自得,但偷瞥到救命恩人一副快要心梗的神情,为了不再刺激他,就善解人意地把话咽了下去。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无双,自然而然地转换了话题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感谢上帝,你现在一切都好!还有这位美丽的女士,面具也遮挡不住您的光芒!您闻起来是阳光下大马士革玫瑰的味道!”
“干杯,让我们向您的美貌致敬!”
……
“生活的盛大总是超乎想象”
现在正是狂欢节期间,酒吧里都是戴着华丽面具的男女,中世纪海盗打扮的乐队开始奏起欢快的小调,天空中洒落彩色的Confetti,他自顾自地揽住耶格尔,高高举起酒杯
“尽情地做爱吧,我最亲爱的克劳斯!这里是意大利!这里是威尼斯!!何必把生命浪费在无聊的战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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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尽情地做爱吧,在威尼斯的红月下
穆拉诺玻璃提拉米苏碗,她轻笑着用手指挖起一坨带着朗姆酒味的奶油,沾了一点在他唇上,再伸出舌尖来细细地舔去……
他一把按住她的后脑,俘获了那不安分的舌头,用力纠缠在一起,唇齿相交,唾液在口中交换,是淡淡的甜,还带着朗姆酒的苦味……
接下来是乳头。他躺坐在拜占庭风格的沙发长椅上,两条长腿向前伸展,白色衬衫前襟完全敞开,露出紧实健壮的胸肌,上面浅褐色的两点……她像只娇媚的母猫一样蜷伏在他的膝头,露出带刺的舌头和尖利的牙齿,甜蜜而坏心眼地舔舐啃咬
随着她的动作,他头难耐地往后仰,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喘息声逐渐粗重,她从他的膝头轻轻滑落,跪在结实的两条长腿之间。脑袋深埋进下腹,感受那里的坚硬凸起与火热,用牙齿慢慢拽下了拉链……
粗长的阳具,凸起交错的青筋,这是她欲望的主宰,快乐与放荡的泉涌之源。她将剩下的奶油用指尖在上面顺着经脉抹匀,再用舌头一点点地仔细品尝……
奶油的香甜,混合着他的体味和淡淡的酒味,电流从她尾椎带着火花一路直串到头颅。舌尖从马眼一路滑到囊袋,她把其中一颗含进嘴里,用舌头打着圈卖力搅动。
他伸手一把拽住她的头发,“骚货,都吃进去”
命令的声音粗暴低沉而带着压迫感,传进耳朵里,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下身有股细流涌出……
“是,指挥官”,她立刻乖顺地执行命令,把两颗睾丸并在一起,竭尽全力地张开口腔,妄图把它们都含进去
可是太大了,她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太……太大了……真的做不到……呜呜呜……”
她呜咽得像只发春的母猫,声音里都带着细刺和倒勾……他一把将她提到膝上,紧接着重重的巴掌毫不留情的落下,“做不到就要接受惩罚”
尖叫声弥散在威尼斯的夜雾里,与海浪的拍打声交相呼应……
露肩礼服半褪到腰际,浸润了汗水的鬓发粘贴在脸上,她像个最放荡的妓女,大张开双腿坐在他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扭动腰肢……他粗暴而强悍地冲击她,身体仿佛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叶孤零零的贡多拉,随着冲击起起伏伏,一波高过一波的浪潮就要将她覆灭,但她心甘情愿地溺毙在这深深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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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拱窗,圣马可广场上的鸽子张开了淡色的翅膀,维瓦尔弟的琴声从水面悠扬传来,无双在枕上缓缓睁开眼睛
“早安”,冰蓝色的眼眸里是她红光满面、无比滋润的倒影
“早安……”
老夫老妻的,家里还有那么大一个儿子,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这种粗暴的性爱了。回想起昨晚的下流放荡,她在回味无穷中不着痕迹的红了下脸。
……
酒店侍者推着早餐送进房间。雪白的桌布,银质的咖啡壶和奶壶,藤编篮子里装着刚刚出炉的可颂和Grissni,果汁装在水晶玻璃杯里,用刀叉轻轻划开盘子里的煎蛋,金黄的蛋液流出,渗透进培根和芦笋里……
窗外传来贡多拉船夫的歌声,“花儿,花儿 一年四季,鲜花盛开 你给的爱,我还给你”
……
完美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下午
他们站在花神咖啡馆门口,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孩冲他们迎面跑来,直直地撞在耶格尔身上
“哎呦!”男孩倒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蹲
耶格尔把他拖起来,拍了拍他的裤子,“你没事吧?”
“对不起,先生。谢谢你,先生”
男孩慌慌张张地鞠了一个躬,转身一溜烟地跑走了
……
“结账吧”
喝完了浓缩咖啡和热可可,打着黑色领结的侍者用银盘放着账单呈上来
他摸了摸风衣左边口袋,又摸了摸右边……
空空如也,钱包不翼而飞
……
“该死的意大利佬!”
半晌,他咬牙切齿地骂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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