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暮容景送一大一小回了魏府。
他又招呼门房帮着拎东西,选都是鸿小朵和开阳选的,银子都是他付的,说是送天枢他们的,鸿小朵也没跟他客气。
等下晚饭后,还是让庆叔帮着雇辆马车的好。
“多谢暮世子今个的招待,以后再遇到,我也好好招待招待世子。”鸿小朵就暮容景没有进府的意思,自己原本也是个客,自然不好开口相邀。
边上的开阳,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明个就要走了,离开京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了,加上他现在也还没进入自己是这魏府小主子的状态,因此,他也没想起该邀请一下站在自家门口的暮世子。
“好,进去吧,早点休息。”暮容景笑着边说,边用手示意她进府。
看着她转身进了魏府的大门,一步步越走越远,暮容景就感觉心里失落落的,不经意的正好看到门房看自己的眼神,赶紧转身上了自家马车离去。
“哎呦,侯爷看看这是谁啊,早朝都告假没去,陪着小娇娘逛了一整天,呦这会儿就舍得回来了?天还没黑呢。
京城还有几条街夜市那么热闹的,咋就不知道带人家去逛逛呢?”凤琳郡主看着自家幺儿回来,立马就很是夸张道。
暮栋清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郡主是性子欢脱的性情中人,但却从不曾像近两日这般,欢脱的就有点,怎么说呢,有点失控。
以往跟几位好友小酌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女子到了知非之年,性子会变,变得易怒、没耐心多愁善感。
那几位老友很是烦恼,所以,有人相邀出来喝酒,那是巴不得的。
暮栋清看着郡主,就在想,她这也还好吧,就是格外的关注了小儿子一些,之前没有半点征兆,许是被景儿这两日的反常给刺激到了?
“她是儿子在外面结识的,难得来京,儿子自然是要尽下地主之谊,母亲无需大惊小怪的。”暮容景到椅子前坐下道。
闻言,凤琳郡主与侯爷交换了一下眼神,可算是听到一点内情了。
想跟这个儿子的手下了解一下关于那小娘子的内幕,可是,那几个经常跟着儿子出京办事儿的,近日都不在。
其实就是他们在,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以前也不是没问过别的,一个个的守口如瓶的。
两口子其实也很是纳闷,儿子又不是那种冷酷狠绝的性子,他的手下怎么对他那么忠诚。又不是问他们什么任务大事,就是想知道他在外面的一些琐事,都不能说?
明显感受到儿子神情语气里的失落感,凤琳郡主怔了怔起身坐到了儿子身侧,轻声试探道;“既是如此,那何不把人请到咱府上来?
你不好意思开口的话,让你父亲给魏大人递个帖子,邀请他一家来咱府上,尝蟹?那小娘子是她府上贵客,也没有把贵客自己留在府中的道理。”
暮容景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她明个就要走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儿子蔫了吧唧的,凤琳郡主又跟丈夫交换了一下视线。
“儿子,这里也没旁人,你跟为娘和你父亲说,是喜欢她么?”凤琳郡主不再嬉笑,轻声的问。
总算是有个出现在儿子身边的异性了,并且他不但不抵触,还各种主动,得想办法帮儿子啊。
喜欢她么?暮容景听着母亲相问,怔了怔,是喜欢么?
“母亲,你想到哪里去了,儿子与她投脾气而已,不是男女之情那种。”暮容景回过神来道。
他自己也不确定的事,加上她貌似对自己也没旁的意思,最关键的,她不喜京城,说这里是各种勾心斗角争权夺势聚集地。
她的性子,的确适合京城外的海阔天空。
而且,自己母亲什么性子,他最了解不过了,但凡自己此刻点个头,承认喜欢那个人,母亲指不定要整哪一出呢。
真若是那般,他日再相见,彼此该有多尴尬?
所以,还是干脆杜绝了母亲的念头吧。
“真的,不是男女之情?”凤琳郡主盯着儿子的眼睛,问。
好不容易出现儿子身边的异性,长得挺好看,性子也洒脱,结果跟儿子是惺惺相惜的异性兄弟情?
“真的。”暮容景不得不很是肯定的回应。
“好了母亲,别想了,她很凶的,你不会想要这样的儿媳的。”感觉到母亲的心思,暮容景心一慌,赶紧说到。
“凶?能有多凶?我昨个看见了,小嘴儿是挺厉害的,那样的年纪,面对着姓谷的老匹夫发难,丝毫不畏惧。”凤琳郡主回想了一下,越发觉得那个小娘子也挺对自己脾气的。
完蛋,怎么忘记母亲的性子了!这位郡主,自己就不是贤淑端庄的性子,平日里也总说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女子没趣儿,暮容景有些无奈。
“母亲,你可还记得儿子之前的一个手下,叫付刚的?”暮容景赶紧开口道。
凤琳郡主想了下:“记得啊,去年跟你离京办差,回来的时候伤了一只手,门牙都少了好几颗,跟我问安时,都漏风。
后来,就没看见了,我问你,你说他办事能力不行,不要人家了。”
“那母亲可知道他那口门牙,怎么没的?”暮容景笑着问。
“不会吧,真的是那小娘子打的?”凤琳郡主半信半疑,能跟在儿子身边当差的,功夫都是还可以的。
“就是她打的,不是拳头,不是兵器,是她当时吃的野味骨头,很小的一块,隔着挺远呢。不过,付刚也不冤枉,谁让他口无遮拦,说话难听呢。”暮容景说完,看着母亲的表情,心说,这样说应该打消母亲心里的小九九了吧!
觉得遗憾,可惜了?这就对了么!暮容景暗暗松了口气。
“小小年纪,这么厉害的?可惜没能亲眼所见。”凤琳郡主很是惋惜的一句,打击到了慕容景,合着他说了半天,白说了?
暮容景应付郡主娘亲的时候,魏府内的鸿小朵看着华氏放到自己手边的几张金票,有点懵。
她知道事后,魏家会有所表示,她也没打算收,开阳是自己人,送自己人回到他自己家人身边,要什么酬金,要什么好处?
何况,自己跟那位开价的一千两金,人家也送来了,那个她当然是要收着的,刚刚已经折好放进荷包里了。
她也知道开阳的母亲华氏,母家很有钱,但是人家再富裕,那也是人家的。
最初是她身无分文,有人赞助,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遇到山贼绑匪,收拾了对方,还要扫荡一番,一个铜板都不落下。
但现在不同了,她也是有了丰厚的积蓄了。
“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这个我不能收。”鸿小朵开口道。
“小朵,你那鉴别血亲的秘术,不是每做一次,都会伤心神,还会有损寿元?可是,因为我们一家之事,你不得已做了好几次。
这些补偿不了你折损的寿元,好歹能买到滋补的药材,所以,这些并不算多,收下吧。”魏均培开口了。
鸿小朵听到这,噗嗤一笑:“做那鉴别秘术,是有点伤心神,我好好睡一觉,也就能恢复了,但并不会有损寿元。”
“那晚不是你说的?”魏均培脱口而出,忽然顿住,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看向鸿小朵,不会吧?
鸿小朵笑着点头,对,大胆想,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看着那人的身份,不薅白不薅。
魏均培一言难尽的看着鸿小朵,用手指虚点着她。
尽管如此,魏均培还是坚持让鸿小朵收下金票,说也不算是给她的,还有天枢他们六个孩子要养呢。
鸿小朵见他们很是坚持,最后只好收了一张五百两的金票。
当晚,开阳自己提出今晚自己睡,鸿小朵只当他跟自己赌气,也就没说什么。
可是,第二天一早,用早饭的时候,开阳没来,华氏赶紧命人去喊,下人回来禀报,小公子房间空的,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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