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王宅也提前收到消息,开始早早准备迎接李琩返京。
郭淑已经显怀了,她是闰四月怀的孩子,现在都十月了,平时基本不出宅子,只在院子里溜达。
本来她也想出城,但是转念一想,身怀六甲经不起马车的颠簸,万一动了胎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长安的路面平坦度,在大唐仅次于洛阳,但也只是主要的那几条街道,马车轮子是套了铁皮的木轱辘,没有什么减震可言,怀胎六个月,确实不适合坐马车了。
洛阳的街道之所以比长安强,是因为它是后面修的,杨广同志新建东都洛阳,武则天又重新翻修了一次,其规模一点不比长安差。
杨玉瑶的新宅马上就要落成,比隋王宅的面积还大,她已经新雇了两百奴仆,又从东西市买了四百多个奴婢,让下人们提前一步住进去暖房子。
“新盖成的房子湿气重,得先让下人住进去,添添阳气,我才好搬家,”
车厢内,杨玉瑶对杨绛道:
“我这身子受不得邪阴之气,还需找些道士给我那宅子扫扫污秽,本来想着,十八郎该是见不到我乔迁新居了,没曾想回来的这么快。”
她现在在长安,风头正盛,俨然就是杨玉环娘家的话事人,二叔三叔也都以她马首是瞻,杨銛更是言听计从。
宵禁对人家都已经不管用了,身上各种通关文牒,长安哪都能去。
她甚至都厚脸皮从宫内移植各类果树盆栽,搬到了她们家,两只眼睛,一个写着贪,一个写着财。
关键李隆基还非常纵容她。
杨绛没好气道:
“你出城迎接算怎么一回事啊?你就一点不觉得不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我是不是他姨子?”杨玉瑶愣道:
“怎么?你不打算认我了?”
杨绛一脸无语道:
“你是贵妃亲姐,身份特殊,在宫外做任何事情,都代表着贵妃,大家都觉得你不该来,你怎么就不听劝?”
杨家现在,已经全部改口称贵妃了,包括杨玉瑶杨卉她们。
这倒不是李隆基授意的,而是她们私下里商量好,要给杨玉环站台,因为眼下的朝堂,很多人都不太将杨玉环放在眼里。
多认为杨玉环是以乐舞之道,博得圣人宠幸,加上来路不正,为多数人所不认可。
那么杨家这边就要时时刻刻将贵妃挂在嘴上,好提醒所有人,这是贵妃,没有皇后,这就是后宫之主。
“随便你们怎么说,”杨玉瑶撩了撩鬓角头发,眼睛转向窗外:
“你们要都是有主意的人,也不至于让我一个妇道人家总是抛头露面,家里的事情大大小小全都指望我,累也要把我累死,我能指望谁,还不是十八郎吗?他这一回来,总是能为我分担不少。”
杨绛蹙眉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别总是扯上郎君,你不觉得经商丢人,郎君可丢不起这个人。”
“嘿!你们还觉得我丢人?”杨玉瑶冷哼道:
“今后没钱了可别找我,我就是打发小猫小狗,也不会给你们花。”
杨绛无奈的摇了摇头。
朱雀大街,咸宜公主与请假从宫里出来的丈夫一起,也要出城迎接李琩。
兵部已经传出消息,十月二十二,隋王返京的队伍会抵达长安。
这个日子是太常寺选的,本来李琩他们十月二十就能到,结果半路上太常寺派人过来告知,二十不是吉日,缓一缓行程,二十二抵达长安,万事大吉。
封疆大吏进京,只能走长安的正门,也就是南门明德门,以彰显庄严隆重。
城门外六里处的驿亭,裴耀卿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一点都不觉得这个差事有什么问题,大风大浪见的多了,根本不在乎这类细枝末节。
兵部派出的代表,是侍郎张垍,中书门下派来的,是中书舍人崔琳,还有太常寺太乐署的鼓吹队。
总之,欢迎的队伍,级别还是很高的。
金吾卫已经拿着竹制的笤帚在前方净路,清扫过后还要撒点水,避免扬尘。
“三年两进京,盖嘉运来的倒是勤快,”三戟崔家的带头大哥,太子少保,中书舍人崔琳看向裴耀卿,笑道:
“不知道他这一次,会赖在长安多久。”
裴耀卿笑了笑:
“他爱待多久待多久。”
驸马都尉,兵部侍郎张垍笑道:
“盖嘉运太讲究排场了,每回进京都带这么多人,长安乃天子脚下,难不成他还担心自己的安危?”
李琩西行的真正目的,张垍是不知道的,上面不会告诉他,但是他大致也能猜到。
毕竟那段时间,朝堂上对盖嘉运的怨言可不少,基本每次议事,都有人将盖嘉运拎出来鞭打。
针对太过明显,不难猜的。
临近下午申时,前面游骑来报,队伍距此二里,即刻便至。
不用别人吩咐,王维便已经指挥太乐署的乐工们奏乐,吹拉弹唱,乐声喜庆昂扬,欢迎这位大唐藩镇排名前三的节度使,返京奏事。
渐渐地,数不清的铠甲在太阳下灿灿生辉,最前端的是军乐队,鼓手、角手各四人分列左右。
后面跟着骑兵队,每队五十人,分列左右。
接下来映入眼帘的,是非常醒目的几面大旗。
左侧是隋王采访使幡旗,右边是节度使大纛,上面写着的那几个字清晰简单,却又带着无比的权力和威严:
奉诏节度河西。
“好了,别特么往前走了,客气一点,”
在路上已经交代对方多次的李琩,在距离驿亭还有五百米的时候,侧身一把抓住盖嘉运的缰绳,阻其继续策马向前,道:
“别忘了我跟你说的。”
盖嘉运笑了笑:
“我怎么好像是你的兵一样?你总是在指挥我。”
李琩边下马边道:
“在河西,我听你的,在长安,你得听我的。”
盖嘉运也翻身下马,两人将缰绳交给下属之后,这才朝着前方缓缓步行。
“圣人为什么要让裴老狗来迎我?”盖嘉运小声道。
李琩睁眼说瞎话道:
“盼你俩冰释前嫌,所以你客气点,莫拂了圣人心意。”
“明白,”盖嘉运点了点头。
两侧骑队倏然停下,让开道路,李琩二人从中而过,他在前,盖嘉运在后。
这是礼制,亲王就是比节度使大,品级在那放着呢。
裴耀卿也动了,领衔身后几人,朝着对面走去,远远的便揖手道:
“隋王旅途劳顿,一路辛苦,盖帅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
李琩哈哈一笑:
“不过就是出了一趟远门,怎劳裴公亲迎?竟还有紫薇崔郎。”
他故意忽略了张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好意思劝人家盖嘉运随和点。
张垍本来双臂抬起,一脸笑容,闻言直接将两只手放下,小王八蛋,你不给老子脸,老子也不给你脸。
盖嘉运看出一丝端倪,会心一笑,朝裴耀卿道:
“我这次是返京奏事,等奏报结束自会离开,裴公可别再催我了。”
裴耀卿发觉李琩在给他使眼色,闻言点头道:
“说不定我还要强留盖帅几日,好好叙叙旧呢,圣人在兴庆宫等着,我们不宜耽搁,请!”
盖嘉运看了李琩一眼,随后在裴耀卿的引导下,换乘马车。
而李琩则是与后方的家眷汇合之后,也乘坐马车率先进城,朝着兴庆宫方向驰去。
车厢内,韦妮儿准备了桃枝艾草,在丈夫周围拂来拂去,算是扫除风尘邪祟。
然后又从水壶中倒出一些提前准备好的温水,为李琩擦拭面部,俏丽的脸庞上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是两眼泪汪汪。
“三娘怎么也来了?她来干什么?”李琩也觉得杨玉瑶大张旗鼓来迎接他,不合适。
又不是因为私事离京,是办公事,场面又这么大,杨玉瑶眼下的身份,不适合迎接他一个妹夫。
“既然想来,就让她来吧,平日里杨家就属她最是念叨你,”韦妮儿帮着说话道:
“三娘虽是豪荡泼辣,但对你还是极好的,容不得别人说你一个不字,真是个好姨子。”
李琩哭笑不得,道:
“都册封贵妃了,三娘今后还是要注意一些,杨家的都住在咱们家?”
韦妮儿点了点头:
“杨銛的宅子已经成了,大概再需半月,他们会先一步搬去杨宅,如今家里可热闹了,能住人的地方,都住满了,三娘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去找了太仆少卿宋昇,想将他大哥宋复的宅子买了,扩充王府。”
李琩目瞪口呆,女人有时候做事情,确实跟男人不一样啊。
正常人哪敢去跟人家提这个要求,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隋王宅隔壁,是前宰相宋璟的宅子,宋璟死了四年,七个儿子已经分家了,老大宋复住着大宅,跟李琩是邻居。
宋复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甚至有些木讷,一点没有宰相长子的风范,官也不大,同州司功参军。
所以他们七个兄弟,平时是老二宋昇主持家里的事务。
“别让她出去丢人现眼,事情能这么办吗?”李琩一脸无语道:
“家宅,亲族安身立命、承上启下、兴衰祭祀之地,那是根本,她是不是强迫人家了?”
韦妮儿笑了笑:
“三娘也是一番好意,你可别说她,至于是否强买,你得回去问她才行。”
李琩无奈叹息,这妇人,什么事都想操心,你给我买宅子,算怎么一回事啊?
勤政务本楼门前的台阶上,李隆基与一众官员站在这里,望向广场上正朝这里行来的礼乐队伍。
皇帝对藩镇节度的重视,是要放在明面上的,其实也算是一种尊重。
别以为皇帝就不需要尊重人,李隆基集权几十年,横惯了,都需要走这个流程,如果是个年轻皇帝,恐怕礼仪会更繁杂。
拉拢人心嘛,怎么拉拢?还不是靠尊重。
皇帝敬我一尺,我敬皇帝一丈。
等到李琩他们越来越近,李林甫这才代表朝廷,走下台阶,令太常寺的礼官唱诵迎辞。
“辛苦辛苦,二位辛苦了,”
李林甫笑呵呵的走过去,先是与李琩四只手握着一起,说了一些寒暄的话,接着又握住盖嘉运的手:
“圣人日盼夜盼,总算将你盼来了,四日前中枢收到捷报,赤水军火烧伏俟城,河西儿郎威风八面啊”
人家就非常会做样子,不跟你们见礼,而是像亲友一样寒暄握手,这样的方式很容易给人好感。
大唐的这种握手,跟后世领导握手可不一样,当下的是左右手上下交叠,握手的时候,被问候一方的右手放在最下面托着,然后1212这样。
李林甫手里握着盖嘉运粗糙仿若砂石的手掌,表情一阵感伤:
“你比老夫还要年轻几岁,却也如此见老了,身子骨要紧啊,今次若想在长安多休养一些时日,你跟我说。”
盖嘉运又不是个傻子,在河西的时候不爱动脑子,来了长安再不动,怕不是处处吃亏,所以他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李林甫想将他留在长安。
而且还必须是他主动提出。
草!你们还是不死心啊。
“多谢右相挂念,”盖嘉运微笑道。
今天的主角是盖嘉运,所以李林甫先是朝李琩点了点头,随后便拉着盖嘉运踏上台阶,李琩则是跟在两人屁股后面。
他眼神好,已经看到台阶上,站在李隆基身边一身华服的杨贵妃了。
又特么胖了。
“守边之臣,盖嘉运,拜见圣人,请圣人安,”盖嘉运单膝跪地,行礼参拜。
李隆基哈哈一笑,亲昵的上前扶起对方,柔声道: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朕的爱将回来了,快随朕入殿,朕要好好听你说说,伏俟城是怎么烧起来的。”
说罢,李隆基便拉着盖嘉运的手往殿内走去。
一个昂首挺胸,一个脊背半弯。
李琩本来故意无视杨玉环,结果倒是人家主动开口道:
“隋王也请入殿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琩不想行礼也不行了,揖手道:
“不敢僭越,贵妃娘娘先请。”
杨玉环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勉强,转身步入大殿,其他一众官员这才跟上。
她还是非常感激李琩对她娘家人的照顾,至于夫妻旧情,她现在不会回忆起丝毫,她已经和从前的杨玉娘彻底挥手告别,所以才能坦然面对李琩。
大殿内,盖嘉运也是个话痨,将边关近来一些有趣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述出来,事关火烧伏俟城,更是添油加醋。
一来,为他自己好,他也得形容的夸张一些,再者,他知道圣人也喜欢夸张一些,好大喜功嘛。
果然,李隆基频频鼓掌,称赞盖嘉运治军有方。
而盖嘉运一见到李隆基,那马屁精的一面也显露出来了,一个劲的将功劳都推给基哥,说什么儿郎们就是带着为圣人赴死之心,这次才能好好的恶心了尺带珠丹一把。
“隋王代天子巡狩河西,儿郎们也是士气大振,想着能打几场漂亮仗,好让隋王带回长安,以奉圣人,”
聊着聊着,盖嘉运就把李琩也扯出来了。
李琩本来正与卢奂交头接耳,闻言也是一愣,好家伙,咱们路上可没有这么商量啊,你想干什么?
发觉基哥的眼神已经朝他这边看来,李琩赶忙放下酒杯,恭敬道:
“天子之望,威加海内,河西儿郎对圣人赤忠之心,儿臣都看在眼里,正如盖帅所言,将士们无不在为天子祈福,其心至诚。”
“哈哈”
李隆基龙颜大悦,他就喜欢听这种漂亮话,尤其是在公众场合。
“吾儿辛苦了,若非你自小体弱,朕一定要让你践任封疆,好将朕对边关将士的爱护之心,传达四方。”
好嘛,一句话给李琩的未来定性了,体弱,不能封疆。
就凭这一句话,李琩将来没有任何外放的可能。
这时候,盖嘉运也不失时宜道:
“臣在河西得一白鹿,此为祥瑞,请圣人准许臣,献给贵妃娘娘。”
“你啊,粗中有细,”李隆基笑呵呵的看向杨玉环:
“南朝梁任昉《述异記》载:鹿千年化为苍,又五百年化为白,又五百年化为玄,汉成帝时,山中人得玄鹿,烹而食之,骨皆黑色,仙者言玄鹿为脯,食之,寿二千岁,那么白鹿便是一千岁了,他这是祝福朕的太真福寿延年啊。”
杨玉环微微颔首,朝着盖嘉运点头笑:
“多谢盖将军,将军费心了。”
“不敢不敢,贵妃娘娘侍奉圣人,才真是费心呢,”盖嘉运笑呵呵道。
裴耀卿嘴角一抽,看向李林甫,这个老王八什么时候这么会拍马屁了?
李林甫虽然面上挂着微笑,内心却也非常震惊,不用说,盖嘉运比起从前,能拐这么大弯,肯定是李琩在路上暗中授意的。
厉害啊,这么一个耿直的匹夫,硬是被你给调教出来了。
李隆基无疑是非常高兴的,因为自从杨玉环册封之后,别人对她的敬重却没有增加几分,一是来路不正,虽然多方遮掩,但下面这帮人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杨玉环就是前寿王妃。
加上杨玉环娘家的人也都不太行,没有臂助,所以仍被轻视。
而盖嘉运今天的表现,无疑让李隆基喜笑颜开,一镇节度率先站出来捧贵妃,这是表率,应该提倡。
“今晚不要走,贵妃新谱一曲,你也是此中大家,正好可在旁为贵妃指点一二,”李隆基捋须微笑。
盖嘉运姿态卑微道:
“贵妃定已得圣人亲自指点,此曲必然已无可挑剔,圣人这可是为难臣了,臣那点微末技艺,不足圣人万一,指点,是万万当不起的,若有幸欣赏,是圣人对臣的恩赐。”
“好你个盖老粗,就当是朕的恩赐,来一趟不容易,朕要与你把酒言欢,”
李隆基越发高兴了,笑的合不拢嘴。
他之所以一次性将杨玉环娘家的人全给提上来,其实也是憋了一口气,因为那些大臣不尊重杨玉环,很大程度上,是不认可他抢儿媳。
说到底,是冲着他,因为当年武惠妃在时,这些大臣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所以力捧杨玉环的,他这边都会接住,还要多加鼓励这种行为。
这场见面会,很快便结束了。
李隆基单独留下李琩和盖嘉运,带着他们返回了花萼相辉楼。
回到花萼楼,他便又是另外一副嘴脸了。
“你在河西到底是怎么干的?”李隆基坐下之后,皱眉沉声道:
“天天都有人告你的状,朕不胜其烦,你就不能收敛一些?”
盖嘉运扑通跪下:
“臣是个粗人,礼仪有缺,圣人怎么训斥都不为过,但是他们抨击臣的言论,臣却不能认,正因臣的心里只有圣人,所以中书每每发文询问,臣多少是有些傲慢了,臣向圣人请罪。”
人家这话很有诀窍,发往河西的公文都是中书门下出的,我不太将他们放在眼里,若是圣人派人问话,我肯定不是这个态度。
他是在暗示,希望与李隆基之间,建立君臣联系方式,直接跳过中书门下。
实际上,以前一直都是这样,藩镇节度使就是直接向皇帝汇报工作的,但基哥现在不是躺平了嘛,大事小事都交给了中书门下,没有汇报的地方了。
李隆基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现在确实不想再劳心费心,管那些事情了。
朕管了一辈子了,不想操这个心了。
“朕明白你的意思,”李隆基沉吟片刻后,沉声道:
“朕如今将国事都交给了李林甫,他这个人虽然气量小,易记仇,难免给你穿过几次小鞋,但国事还是处理的井井有条,朕知道你耿直,但也不要总是与他对着干,这样吧,这次你就在长安多住一段日子,找机会拜访一下他,你们都是朕的臣子,若能冰释前嫌,才是朕所乐见的。”
一句话,将锅全都扣在李林甫头顶,是他给你穿小鞋,不是朕。
盖嘉运在路上得李琩多次提醒,自然知道该怎么回话:
“臣是遵照圣人心意,才向他低头,可不是臣真心愿意低着个头。”
皇帝都喜欢听这样的话,李隆基自然也不例外,因为这代表盖嘉运只是面子上会和李林甫缓和,但内心还是只听皇帝一个人的。
李隆基佯装苦笑摇头,指着盖嘉运笑道:
“你呀你,你这个性子,怎么可能不得罪人?也就是朕知你,所以从不怪罪,别人岂能容你?”
这时候,一旁的杨玉环帮着说话道:
“盖将军的忠心,臣妾都看的清楚分明,耿直之人还是靠得住的,圣人不也正因如此,才如此器重盖将军吗?”
“哈哈”李隆基开怀大笑,看向盖嘉运道:
“瞧瞧,贵妃都为你说话了。”
盖嘉运见到机会来了,赶忙道:
“臣有一个请求,希望举荐贵妃娘娘的一位堂弟,出任河西节帅府帐内参军,请圣人、贵妃恩准。”
一旁的高力士一愣,第一时间看向李琩。
李隆基也是倍感差异,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便都想明白了。
谁给你出的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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