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开头说话的那个禁卫军,冷了脸庞就继续说道。
“公主还是莫要在这里大放厥词了,正厅之中,皇上,四王爷已到,请您过去问话呢。”
“问话?问什么话?”
“这个末将就不清楚了。”
随后摆了一个请的姿势,辉娴长公主看到如此情形。
心里头突然慌乱起来。
莫不是真如她所料,哪里出了纰漏,所以皇帝怀疑她头上了。
难不成,是天一道长被抓了?
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的冷汗直流。
可作为一国公主,她早已习惯了不动声色。
于是冷着面庞就说道。
“问话就问话,但你不该在本公主府上如此放肆!你的脑袋先记在你脖子上,等会儿就送你去地下服侍驸马!”
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威胁一番。
说话的同时,也看了若眉一样。
她自然是想保心腹的,可眼下容不得她有半分举动。
若眉听了这话,心中也了然。
这是告诉她们,该说的说,该认的认,若是胡乱“攀咬”到了公主头上,只怕一家子都要跟着遭殃。
她死不足惜。
可公主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
就怕家中一并老小都送了命,真的在地府团聚了。
而这话,若眉听懂了。
禁卫军们却不屑。
他们可都是皇甲军出身,若真怕死,也就不会去从军了。
于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辉娴长公主。
“公主,请。”
辉娴冷哼一声,就抬步朝着正厅而去。
一路慢行,她脑子里想的都是要如何为自己脱罪。
突而想到了太后和两个孩子。
再怎么说,有他们三人在,为自己保个命总是可以的吧?
只要命保住了,其他的都还有机会重头再来。
她倒是想的比湛王还简单些。
大约是从出生到现在,权利享受惯了。
因而都忘记,若是真的触碰到皇帝的底线,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更何况,带大了皇帝的太后。
她若是狠下心来,皇帝都不及她的一半。
心存侥幸的就奔着正厅而去。
那里,驸马的尸首还停放着。
而搭建到了一半的灵堂,尚未完工。
看上去这里既有些肃穆,又多了几分瘆人。
辉娴长公主和太后几乎是前后脚到的。
从廊下一进正厅,辉娴长公主就看到了皇帝负手而立的站在里头。
并没有任何的移动。
只是转身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驸马铁青的脸色。
而后眼神就落在了辉娴的身上。
看得她有些毛骨悚然。
但皇帝在上,她该行的礼还是得行。
“辉娴见过皇上,见过母后,见过四王叔。”
她的模样还是如从前那般温和谦逊,连仪态也挑不出一点错。
可惜,就是这样的慈眉善目之下,竟会藏着一颗狠毒的心。
一想到她做下的那些恶事,皇帝眼中连一点怜悯都没有。
“起身吧,听说驸马死了,朕特意来吊唁一二,只是路上遇到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说自己与驸马之死有莫大的关系,朕听了很是意外,所以特意带过来,不知公主可认得此人?”
皇帝多一句折腾的话都不想说,上来就直接言道。
随后就示意禁卫军将那套了黑色头套之人给丢了出来。
他嘴里塞了破布,只能不停的扭动着身躯。
以表现自己的害怕。
而禁卫军见他如此不规矩,立刻上去就猛踢了几句。
并且恶狠狠的说道。
“闭嘴!皇上面前岂容你放肆!”
大约那人是听到了皇帝二字,因此吓得不敢再动弹。
他明明只是出门买点东西罢了。
谁知却被突然出现的人给套了头套,就是一顿狂揍。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是他们的瓮中鳖。
光天化日之下,谁会贸然说自己与驸马之死有关?
明显就是皇帝故意往他头上按罪名罢了。
他心里头比谁都明白。
此事一旦事发,便是万劫不复之地了。
恐惧袭上心头。
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
一直黑暗的环境就被猛的显了天光。
一如他身处阴暗之地,做不法之事,被人揪了出来一样。
黑色的套子被掀开。
辉娴长公主一眼就看到,那人正是天一道长。
腿也不由的软了软,但脸色还得装作镇定。
双手交叠在身前,但指甲已经深深的挖进了肉里。
也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与她猜想的不错,果然是他被抓了。
于是心里头开始疯狂的运转,要如何给自己脱罪。
驸马一死,许多事情只管往他头上栽就好。
反正自己对外的名声可是与驸马恩爱异常的。
所以为了留住夫君的性命做些错事,似乎也不打紧。
想到这里,心绪镇定了不少。
于是故意看向了天一道长,随后就装作震惊的样子。
“道长?你怎么在这?”
她这模样,若是不知底细的人瞧了还以为她当真无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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