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贵嫔本就重伤的厉害,霄王还不停的刺激她。
随后,便开口说道。
“说起来,本王的三哥也是个不聪明的,否则怎么会被你这些自导自演的戏码所骗?整日里就是幻想着父皇和太子要如何迫害你们,你说若是他知道那些刺杀,下毒,纵火焚烧之事都是你干的,会如何想?”
“哈哈哈,事到如今,本宫……本宫还有什么好怕的?不……不这样,如何激得他心生反意?”
听到谦贵嫔承认之话,霄王嘴角上扬。
对着外头就扬了一声,“抬进来。”
“是。”
只见外头有四名精干的亲卫就将全身上下动弹不得的灵王给抬了进来,他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以及被骗后的悔恨莫及。
手脚不能动,嘴巴不能言。
但还是看得谦贵嫔一阵头皮发麻。
连声说道。
“不,不是的!不……”
一边说,还一边咳血,那血色从刚刚的红色变得有些乌黑,一看就是中了毒。
霄王看了一眼那短刃,心中不由得觉得自作孽,不可活。
谦贵嫔有心解释,却无能为力。
那毒素蔓延的太快,她的情绪又过于激动,所以最后死在了灵王对她的怨愤之中。
眼睛连闭都没有闭上。
外头偶尔闪过几声鸦雀之叫,透着凄凉。
等确定谦贵嫔死透了以后,霄王才解开了灵王的穴道。
周身又能动弹了,可灵王却完全没有反应。
木楞楞的看着眼前惨死的母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么些年了,他竟然是辗转在他人手中的棋子。
原以为此次是殊死一搏,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下场。
先是木讷,后是冷笑,接着就成了嚎啕大哭。
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男子,哭得比孩童还要更伤心些。
霄王看着,心里有过那么一瞬间的不忍,但他也明白今日灵王非死不可,否则后患无穷。
于是沉默着任由他发泄自己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仿佛有了些泛白,大约是快到破晓时分了吧。
灵王红肿的双眼已经流不出太多的泪,而他此刻也是哀莫大于心死。
看向了外头的天空,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便低声说道。
“药呢?拿来吧。”
声音里头充满了坦然,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要准备喝的是救命的灵药,而不是丧命的毒药。
霄王从怀中将药瓶递了过去,眼神中晦暗不明。
最后说了一句。
“三哥,走好,你的妻妾儿女,本王会安排妥当的。”
灵王听到这里,惨笑一声。
成王败寇,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
即便是留下一条性命又如何?
荣华富贵,名声权势,都注定与他们无缘了。
但是此刻,他对于这些都看得极淡,大约在他心中,也从未有人走进去过吧。
仰头一饮而下,没过多久就感觉到腹痛难当。
当第一抹阳光撒在灵王府上下的时候,一切又恢复如初。
十天后,灵王妃上奏朝廷,说是灵王得了急症,药石无医过世了,而一直都在病中的谦贵嫔乍闻此消息,也跟着去了。
一时间,母子二人双双殒命,朝野上下都跟着讨论不休。
有人怀疑这背后有猫腻,所以要求监国的太子彻查。
于是一道加急的命令就从盛京城传出。
策州的张家军主帅和太守一同彻查,竟意外发现了军中副帅意图谋逆的罪证。
原来灵王的暴毙竟与此有关!
副帅拉拢不成,则派人对灵王下了毒手。
结果却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就露出马脚来,被擒获的时候,嘴里被塞满了布条,即便是他想喊冤叫屈,也没法了。
铁证如山,拔出萝卜带出泥。
整个张家军跟着上下肃清了一遍,有异心的全都被挑了出来,按罪处刑。
浩浩荡荡的策州谋逆一事,在夏日炎炎中总算是尘埃落定。
灵王“无辜被杀”,自然是要嘉奖的。
但他人都已经不在了,所以悉数的奖励都落在了灵王府上下。
王妃感念太子仁心,朝廷帮扶她们孤儿寡母的,所以大义将这些奖励都化作了各种米面粮油的,在策州以朝廷和太子之名义分发下去。
一时间,百姓们对大魏愈发的感恩戴徳。
盛京城东宫之中,太子看着弟弟霄王送来的密报,嘴角不由上扬。
“三嫂倒是个聪明的。”
陪在他身边的除了曾孔厚,自然还有伤愈而归的林英,和其他几人。
他们都是未来太子的肱骨之臣,因此这事倒是也没瞒着他们。
“传令给六弟,让暗卫营的人盯住了灵王府,若无异动,本太子保他们一世无忧,若有异动,便不必留情了。”
“是。”
帝王之心,本就该如石头一般坚硬。
而太子,此刻所做的,也不过是站在他立场上应该去做的事情罢了。
林英领旨退出了东宫书房,其他几人瞧了一样太子和曾大人之间莫名的气氛后,也跟着离开。
曾孔厚还是一副惜言不肯多说的样子,而太子已经从刚刚那严肃中换上了新的面孔,对着曾孔厚就一副讨好的嘴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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