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看着刚挖出来的甜菜果实,忍不住乐了:傻瑞哥儿,这是甜菜!是不是很像萝卜?
瑞哥儿频频点头:像!
好啦,去帮娘亲叫你外祖母他们过来帮忙,就说这里好多甜菜!
瑞哥儿很快大叫着带着周蕙娘他们过来,刘轻云也跟来了。
夏槐也没多问,反正现在王铁牛也醒了,没必要一直盯着。
周嫂子,你家槐儿太能干了吧!这么一大片甜菜,要吃好久喔!
周蕙娘乐得合不拢嘴,这回真不谦虚了:对,这段时间不怕没菜吃了!
于是,一伙人砍柴,一伙人挖野菜,啷个都没闲着!
甜菜的吃法比较多样,简单来说可以煮着吃,也可以直接生吃。生吃的话,洗干净吃紫红色的果实,脆脆甜甜,十分开胃,也省得费柴火了!
下午夏大山叫上夏杋、石头帮忙做手推车,周蕙娘她们抱着成堆儿的甜菜处理。
如今是夏天,甜菜叶子也不像是别的能晒干当干菜吃,这玩意晒干了不仅没营养,也不好吃!
按理说,到了此种境地,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挑啥?
但周蕙娘就是挑。
她寻思有俩病号,最快他们也得住上个把月才能走,这山这么大,还怕没吃的?凭她闺女这福气也不能啊!
于是,周蕙娘大手一挥,决定今晚做个甜菜全宴。
烹炒煎炸就算了,煮一煮,蒸一蒸、拌一拌就好。
此时,临安县县令正在大发雷霆。
一群废物!这么大的事儿还想瞒我?你们瞒多久,就意味着我早死多久!
临安县县令气得将桌上的碗筷扫到地上,瘫坐在地呼哧呼哧喘气。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问:闹事的人都抓住了吧?
师爷战战兢兢地低头回话:都,都抓住了...
那些流民呢?
还,还有些没能抓住。
临安县县令目露凶光,阴森森盯着远处:这件事不能传到上面,那些人...有一个是一个,都处理掉!
是!
城内暴动,流民无法安置,斩杀流民。
任何一条,但凡走漏一点风声被上面的人知情,只怕他这个县令也当到头了!不仅如此,项上人头也难以保全。
既然已经走错一步,那不如就一步错、步步错!
前几日地动倒霉催的官差再次悲剧了,因为他们又被派去搜山。
搜山搜山,他怎么不把我家搜了呢!
上次老子被砸的狼狈死,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还想着老子傻乎乎去丢命?
就是,干了几年都没涨工钱,都道吃朝廷饭香,是香啊,只闻得到,吃不到嘴里啊!
抱怨归抱怨,最后还是得扛着东西去搜山。
忽听一人建议:我说兄弟们,这地动时不时来一遭,咱年轻也不顶事儿啊,不如这样,反正去的都是自己人,不如咱...
一伙人耳语半晌,有人心动,有人犹豫。
这不好吧,要是被人知道,咱们...
你不说我不说,谁说?只有天知地知我们知,但凡事情败露,没一个能有好果子吃!
最后,还是领头的咬牙道:行!但是咱不能做的太过,咱得每天去那溜一圈,也别深入,就找个闲地喝酒、唠嗑!
老大都点头了,底下的人自然不会再拒绝。
于此同时,不远处的深山里的山洞里正上演着温馨一幕。
娘,这个好甜!给你吃!瑞哥儿咬了一口甜菜果,忍不住圆眼大睁,激动地举着啃了一口的甜菜凑到夏槐嘴边。
夏槐侧了侧头:娘手里有,瑞哥儿自己吃!
瑞哥儿见娘亲不吃,如法炮制般又分别递给了夏大山夫妇。
两人自然不吃,瑞哥儿这才放心啃。
他娘说了,孔融让梨是好品质,他虽然不叫孔融也没有梨,但也要学习这位古人的做法!
甜菜被做成三种形式,一种是清洗干净切片、块生吃,一种用甜菜叶与根茎煮成甜菜汤,这种吃法主要给两个伤者吃。最后一种是将果实切片烤着吃,这样吃口感更好,自身带着焦香和微甜,比生吃少一些土腥、生涩感。
最后一种吃法是夏槐贡献的,深受众人喜爱。
夏杋一口气吃了许多块烤甜菜,忍不住说:感觉这个跟果脯那些零嘴有的一拼,吃起来比生吃更甜更嫩,没事儿的时候能吃好多!
说不定还能当零嘴卖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夏槐当即脑中有灵感一闪而去。
夏大山意犹未尽地看了看所剩不多的烤甜菜,拍了拍手道:手推车做的差不多了,明早早起去上面看看咱的粮食。
夏槐连忙道:爹,明早记得叫我,我藏的比较偏,没有我带路你们找不到!
夏大山本是不愿让闺女受苦早起,但闺女说的也没错,只好点头:行。
翌日天刚微微亮,山洞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石头迷糊着爬起来,声音还有些睡意朦胧:现在就走吗?
夏大山见石头迷糊的样子好笑,走过去给了他一拳:还没睡醒呢?要不你留在这睡觉吧,我们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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