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挤了,挤不动了...
走走走,去楼上。楼上肯定有空地儿!
很快,在混乱中,有一部分人跑到了二层,有一部分的人被挤的喘不过气,只余下小部分的人想到先前冯老太离开的地方,那里有个后门。
其实,他们人多势众,完全可以团结一心,将那中年男人解决掉。坏就坏在,他们心中的恐惧燃烧了理智,复杂的情绪使他们不安、愧疚以及害怕。
人越是恐惧,越是无法抵抗困难。哪怕只是小小一个困难,便能吞噬他们。
这是人类的悲哀,更是人性的悲哀。
在老夏家匆忙逃窜时,夏槐等人那里却接待了一波不速之客。
大伙,行个方便,我们路过此地,恰巧遇上这鬼怪的雨,能不能行个方便,我们想躲会儿雨,待雨停,我们便离开!
为首的是一个圆脸肥耳的中年男人,尽管在逃灾背景下,他依然着装干净整齐,身上悬着几分贵气。
夏槐猜测,对面这人非富即贵,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她是不介意帮把手的。可惜,如今情况复杂,屋里再塞十几个人,只怕有些不方便。
夏槐一个眼神递给夏大山,夏大山立即笑着拱手上前:这位老爷,实在抱歉,不是我们不通融,只是你也看到了,这屋里几乎装不下人了...所以,还请你们再寻个好去处!
男人笑意融融的脸僵了僵,着实没想到竟还有人拒绝他。不过这人见识广,经历多。当即又恢复笑脸,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夏大山:兄弟,这是一点心意,还请行个方便。
夏大山的眼睛略微在那锭银子上转了一圈,见那是一锭十两足银,当即惊讶地挑了挑眉,却仍是拒绝:这我不能收,你们还是另寻它地吧!
见夏大山油盐不进,中年男人脸色终于变了,他压低声音,语气有些冷:这位兄弟,这房屋也不是你们的,我也没有让你把地方让给我的意思,只是一起挤一挤,你怎么不愿意呢?给你银子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这么不近人情,是不是不大妥当?
看对面恼羞成怒,夏大山也不害怕,只朝对方拱了拱手,随即喊道:无影,把门关上。
不见人走来,只听有东西敲击门窗声,啪嗒两声,门和窗户瞬间关闭,差点没将男人的鼻子刮伤。
这一手亮出,中年男人瞬间敢怒不敢言。
老爷,我们要不要?他身旁有个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男人微微摇头,脸色不大好地挥了挥手:先离开,找个休息的地方。
他走南闯北,认识不少大人物,刚刚这名叫无影的人露的一手当真让人刮目相看。他知道有些大户人家会养一些暗卫或者保镖,可他见过的暗卫却很少有比这无影身手了当的。
虽然他很想出口恶气,可对方连出面尚且未出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这口气还如何出?
不出也不行,他忍不了。但如何出,且等他好好商议一番。
无影大哥,你好厉害啊!石头星星眼地看着无影,若他非男儿身,只怕得手捧心给无影抛花折枝表达喜爱了!
无影淡定地摇摇头,不表功也不表名。
宋嘉朝无影的方向瞄了一眼,心里腹诽无影爱装的同时,又有些懊悔。这风头,又让无影抢走了!
看夏槐投向无影赞赏的目光,宋嘉更后悔了。
小槐,刚刚爹做的对不?夏大山搓搓手,下意识问夏槐。
夏槐点点头,朝她爹竖了个大拇指:爹,你做的很好,不过对方只怕不服气,还是要注意一下,省得对方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郑大桥扬声道:怕他个球!尽管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
郑二桥也跟着附和:对对对,给他们杀光不就好了?省得恶心人!
这个屋里不仅有夏槐等人,还有少部分其他流民,当即有人惊恐地看着郑家兄弟俩。
这俩杀人魔,也太可怕!
夏槐不认可地瞄了郑大桥一眼:郑大哥,我们是良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喊打喊杀?就算是要动手,也得对方先出手,我们才有理由回击。不是吗?
流民:...谁都能说自己是良民,唯独你们不可以!什么良民,分明是恶民!现在离开这间房子算晚吗?真怕不小心被人嘎了!
二桥双眼一亮,拍手叫好:夏姑娘你好厉害,这你都能想出来!不愧是他大哥看上的女人,长得漂亮还聪明!
...好了,打起精神来。郑大哥,你安排一波人手,就在附近巡视,如果有不对劲的情况,立刻上报!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巡视许久却等来一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姑娘。
那姑娘穿着朴素,却很干净。一张脸状似桃花,眼含春水,看向旁人时如化作绕指柔,令人忍不住酥了半边骨头。
公子,这是奴家烙的饼,想请你尝一尝。姑娘伸出纤纤玉手,将手里的篮子递向夏杋,一双桃花眼却不住地朝夏杋抛媚眼。
正闷头劈柴准备堆火的夏杋:...谢谢姑娘,我不能要。
本是礼貌地拒绝,没想到那姑娘却如同被人欺负一般,眼里变戏法似的蓄积一股泪珠,在眼眶里要掉不掉,流连转动,使人内心忍不住发疼、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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