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将见梁诚作势要召唤圣灯,浑身一颤,忙大声道:“呃——不必了不必了,圣尊他老人家既然有事,小将是万万不敢打扰的,我这就要回去了。”
“将军远道而来,茶也不喝一杯就走,这让在下怎么好意思呢?”梁诚一副十分遗憾的模样。
“不要紧不要紧,小将那迷烟洞里还有一大堆公务要处理,职责所在,没法子嘛。既然公子这边没什么事,那么,小将就先告退了。”鬼将转身准备回去,视线看到那扇小窄门,眉头皱了一皱。
“将军暂且留步!你来一趟也不容易,要不然就顺便捎带一点血食回去吧,也算在下聊表一点小小心意,稍稍尽一些地主之谊。”梁诚看了看老张和老钱,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神情。
“哦,这个倒是使得。嘿嘿,多谢公子!”鬼将闻言转身看着那两个瑟缩成一团的“血食”,点点头道:“这两个肥头大耳的看上去味道不错。”又看看地上躺着的老李尸身,又笑道:“这个虽然不太新鲜,但也还算凑合。”
等胖鬼将的视线落到被雷劈得半熟的老贾身上时,它就皱眉道:“这个烤糊了,只怕味道不行,不过可以带回去给儿郎们尝尝鲜,它们反正也不太讲究口味。”至于另外几具干尸,胖鬼将看都不看。
老张见势不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着胖鬼将大声哭喊着:“不能啊!将军,您是在下施法召唤……那个请来的,怎能……怎能反而听他的啊,这不公平!”
“公平个屁!吃的就是你!你看看你弄的这道门,什么玩意儿!可把本将给坑惨了!”胖鬼将一边骂一边伸鬼爪一抓一个,抓住老张和钱四海,一把丢进门里,然后又捡起老李和老贾的尸身,也丢进了小门,最后冲梁诚点点头,伸手扒住门边,就打算挤回去。
梁诚见这鬼将虽外表滑稽,实力可着实是厉害,旋照期的老张和老钱在它手底下竟毫无反抗之力。心想这道小门还真是个好东西,自己今后也不知能不能拿这扇小门召唤这胖鬼将。
这时梁诚又想到,自己的运气还真是有些逆天,今天要是这老张召唤来的鬼将不是这个迷烟洞的胖子,以自己的实力,还真是不容易对付这种鬼将级别的厉鬼。
不过自己的气运旺盛,应该归功于子山,要不是他赠送的那枚转运符,自己估计已经陨落在剑冢了。看来那枚转运符现在还在发挥作用,后劲可真是不小!这种符箓实在是太神秘了,以自己在制符术上的超人见识,都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时梁诚看到胖鬼将正在往小门里很辛苦地用力挤,忽然心一动,心想要是跟着鬼将回到迷烟洞底,那不就等于回到大玄国了吗,忙道:“将军暂且留步!”
那胖鬼将回头看着梁诚,问道:“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将军穿过了这扇门,是要回到了迷烟洞底吗?能不能带着在下也过去?”梁诚问道。
胖鬼将稍稍踌躇了一会,似乎有些勉强地笑道:“小将是要回迷烟洞,公子要跟小将一起去,那是欢迎之至,只是要抓紧时间了,不能再耽搁了,先前那家伙施法时咒语有误,而且他的施法过程也是乱七八糟的,所以本将才能完全不受他控制,但是这样一来,这个小门只怕也要废掉了,依小将看,最多半刻钟的时间,这门就要崩裂了。”
梁诚一听这小门只能存在半刻钟时间了,大感失望,原本心里动的念头也打消了,因为这点时间无论如何已经不能等到自己召唤灵躯一起过来了,自己总不能走一半留一半吧,想到这,只好对胖鬼将道:“这样啊,那就算了,我还是不去了,将军请回吧,咱们今后有缘再见了。”
那胖鬼将听梁诚说不跟着来了,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生怕梁诚又变卦,忙嘻嘻笑着点点头,奋力挤进小门之中,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梁诚抓起地上的几具干尸,不管三七二十一也给他丢进了那道小门,心想这样毁尸灭迹才是最好的选择,干净省事,免得自己等会还要处理,无论是火烧还是土埋,都显得太麻烦了,不如这样随手抛尸干脆利落,并且完全没有痕迹。
果然,不一会那黑色的小窄门“咔嚓”一声,碎裂成细小的粉末,纷纷扬扬飘落在地,眼看是彻底报废了,梁诚叹了口气,觉得错过了一个回去的机会,没能得到这扇小门也可惜了,却也无可奈何,于是收了布下的困阵,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得月楼,往渔阳派的山门而去。
且说灵躯梁诚正在渔阳派所在地的贤英殿中与程云林探讨制符术,之前的探讨中,程云林忽然有所感悟,于是拿符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想要把脑中飘过的那一丝灵感给留下来,
梁诚当然不会去打扰他,于是也拿起一只符笔在纸上信手乱画着,这时忽然心中一动,感应到自己的魔躯已经回到了居所,这种状况让梁诚有些惊喜。
现在的情况和魔躯刚炼制出来时,互相之间完全没有感应的情况可不一样了,这无疑是一件好事。梁诚估计这种改变可能跟自己总是保持两个躯体大部分时间都合而为一有关。
现在既然魔躯已经回归,说明顺通商行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渔阳派的一场生死危机就在整个门派都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化解了。
梁诚不禁抬起头来看了正在桌案对面专心思考着符箓炼制手法的程云林一眼,只见他满面春风,显然在制符术上面又有了进益,浑不知整个门派已经在覆灭和生存的两端走了一个来回。
顺通商行的修士既然都已经死光了,那么贩运清澜河刀鱼的这项大生意暂时就没人在做了,梁诚计划就以此为借口,说服程云林让渔阳派接过这条财路,还要让自己来处理这事,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前往武宁城。
渔阳派要是能把这件事情经营好,门派就等于是开辟了一项财源,那么门派的发展就有了基础,不像现在简直是捉襟见肘,个个都像要饭的一样穷困,而梁诚自己也能赚取不少灵石,这样的话,对于筹集远距离传送所需的大笔灵石,也是很有帮助的。
只是要怎样说服程云林这种有些死板的人,还得下点功夫才行,因为很多事情,自己作为才摆脱了码头脚夫身份的人,是很不方便说出口的。
因为眼光和见识这种东西,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毫无理由的出现极大的上升,试想一下,自己这个才从脚夫李久发变成少掌门的人,忽然表现得对武宁城的各种情况了如指掌,并对清澜河刀鱼在那边的价格高低这等事情侃侃而谈,那是十分可疑的。
梁诚思考着这些事情,一时间有些出神,也无心在纸上练习制符笔法了,随手将拿在手中的符笔放在了桌上。
“嗯?”程云林抬起头来,问道:“裕炀,你观摩为师炼制的这枚六甲符也很久了,现在能掌握多少了?要不然你自己上手实际绘制一次试试?”
梁诚装出很兴奋的样子点点头,程云林微微一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空白符箓轻轻放在梁诚面前的桌上,又取出丹砂等物品,说道:“裕炀,你试试吧,心里不要有压力,炼制失败也不怕,没有人天生就是制符高手。”
于是梁诚开始炼制这甲成土将符,为了不让程云林太惊讶,还故意做出一副有些生涩的模样。绘制符文时故意搞得笔势险峻异常,就想着等到绘制一半时故意搞把这枚符箓给搞废掉,这样才符合新手第一次绘制符箓的样子。
结果是人算不如天算,虽想追求失败,可实力不允许,一不留神还没来得及弄失败就先绘制成功了。在这之后梁诚也是呆住了。
程云林大张着嘴,惊讶地拿起梁诚绘制的那枚甲成土将符,口齿不清地说:“什……什么,第一次炼制这么复杂的六甲符就成了!裕……炀,你的这个制符天赋还真不是吹的,那么厉害啊!”
梁诚抓抓脑袋,有些后悔没早点把这符箓往偏处画,结果把它给绘制成了,于是掩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碰巧就把这些符文给画出来了,对!碰巧,应该是碰巧。”
“嗯……”程云林点点头:“无论是碰巧还是什么,既然你能第一次成功绘制出这甲成土将符,那就一定有第二次,第三次,好!好哇,这是好事啊。”
“嗯,这枚符箓是完全可以使用的。”程云林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那枚梁诚所绘制的甲成土将符,然后递给梁诚道:“裕炀,你将此符收起来,明日师父带你去河湾请神将,是时候让你了解一下整个降神过程了。”
“明天就可以上船到河湾去?”梁诚有点兴奋,心想终于可以看看整个降神过程了,虽然自己在简怀德祖师的玉简里已经搞清楚了整个过程,但毕竟是没有实际接触过,对于梁诚这种对制符术既感兴趣又很有造诣的人来说,新奇的符箓总是让人非常感兴趣的。
程云林见梁诚兴奋,也微微一笑:“明天一早就出发,你先下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要好好看这甲成土将符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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