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梁诚准备去衙门履职了,于是起身出了房间,来到了院中,招出一面水镜看看自己的形象,觉得穿着实在太随意了,简直是有失官体。
于是伸手往空中的云气中一捞,扯出一团云雾往身上一裹,那云雾就化为了一件黑色的像是丝绸面料的袍服,然后再如法炮制,又弄了一顶大玄国的制式乌纱帽戴在头上。
然后梁诚又映照着水镜前后看了一下,心中满意,觉得自己还算是很有官派的,已经很像是一位城主的模样了。
梁诚现在已经进阶结丹,这个境界虽然只能算是高阶修士的起点,不过既然已经是高阶修士,手段可就不是低阶修士能够比拟的了。
在结丹期,修士已经初步有了一些化生万物的能力,比如用树叶可以化成匕首,枯枝可以变化长枪,这些随手变化东西,要是拿在凡人手上,已经是极为精致的利器了,在这种武器的攻击下,即使融合期的修士都有受伤的可能。
至于身上的衣袍鞋帽等物品,梁诚现在已经可以运用合适的东西变化产生出来了,品质极佳不说,还可以随心变化外观形象,比之以前还要花灵石去定制特殊的衣袍,已经方便了不知道多少倍。
并且今后再也不会出现在重压或者攻击中,变得衣裤破烂,甚至赤身裸体了。至于衣物的颜色,梁诚可以随心选择。
今天之所以选择变出一套黑色的袍服,这也是望海城这边的特殊规制,此城因为南临星云海,其性属水,因此服色尚黑,城主的正式官服就是以黑色为主的。
梁诚刚把身上的穿着收拾好,不光带着砖头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看见梁诚穿着很正式,不光问道:“哥哥,你打扮得这么齐整,是要到衙门去吗?”
梁诚点点头,说道:“不光,你和砖头就在家呆着,若是屋子没收拾好,就慢慢收拾,不会弄就叫老管家梁寿安排人来弄,有空的话就好好修炼,今天你就不必和我一起去衙门了,因为今天一整天,我都要接见一些本地官员,这些事情全是些官样文章,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我就自己去就行了,你要是也去的话是会感到无聊的。”
不光本来就不喜欢见生人,听梁诚这么一说感到正合心意,于是道:“好吧,我和砖头就在就在家里等着你吧,我的闺房还没有完全收拾好,小砖头的住处也得好好收拾一下,那我们就不陪你去衙门了。”
梁诚点点头,这时管家梁寿走进来道:“老爷,迎接您去衙门的兽车已经到了,正停在府门口,您看是现在就出发呢还是再等一等?”
梁诚道:“现在就出发吧,还等什么,我现在没别的事情要做了。”
“是!请老爷随我来。”梁寿答应一声,便亲自在前带路,送着自家老爷出府,来到了门口。
梁诚跟着走到自己的城主府门口,看到一辆豪华的兽车已经等在门口了,六位骑着烈焰驹的侍卫拥簇在旁。
这兽车装饰得金碧辉煌,可是拉车的四头妖兽却只是四头头生独角的不知道是什么马,这马全身都是赤红色,犹如火焰一般,看上去煞是威武,就是不知道速度和耐力怎么样。
梁诚举步上了车厢,这才发现车厢中被施展了一种空间法术,内部颇为宽大,最里面自己的房间还不知状况,外面的这间厢房看着是特别的宽大。
有三位自己的幕僚已经先在车上等待着了,原本他们都围坐在桌旁议事,见自家主公走了进来,忙起身请安。
梁诚摆摆手,心中对这三人也颇为满意,觉得这两老一少三个人做事还是非常认真的,看看桌岸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就知道他们现在正在查证手头的关于城主府的各种卷宗里的数字是否对得上帐。
梁诚志不在好好做官,因此对这些啰里八嗦的枝节问题懒得去多过问,在前几天就把这一类事情直接交给最资深的幕僚,让他直接负责,没事勿扰,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再向自己报告。
这位幕僚的名字有些怪,他的名字叫做舒团,当时他在永安城被人推荐给梁诚时,推荐人还说他是望海城本地人,对望海城的情况熟悉,算是识途老马了。屋
实际上这三位幕僚都是冯若愚介绍给梁诚的,冯若愚把他们夸得是天花乱坠,说梁诚只要有了这三位幕僚出谋划策,今后要做的事情是只需拍板定下来就可以,他们计划好的事情肯定都合拍,一定少有错漏。
第一次见面时,舒团这个名字还引起了梁诚的兴趣,他当时还调笑道:“既然舒就是张开的意思,那就应该叫舒展。你这缩成团了,又是姓舒,好像是有些进退失据之意啊。”
那舒团面不改色笑道:“在下虽然姓舒名团,稍微有些怪,但我的字却是伸展二字,合起来念就是姓舒名团字伸展,先缩回去,再伸出来,那是进退有据啊,并且该做的动作都做齐了,也说明在下是个闲不住的人,很愿意出力好好做事。若是明公愿意收留,我舒伸展必定尽心竭力,报效明公!”
当时见这舒团口齿伶俐,反应很快,修为也不低,和自己一样也是达到了结丹初期,到了望海城这样的地方,也是个顶尖高手了。
想到这里,梁诚便收了他作为幕僚,许了他每月五万上品灵石的薪俸,这个价格不可谓不高,因此梁诚也想知道这人到底能用不能用,值不值得自己的高薪聘请。
至于其他的两位幕僚,修为不高,都只是堪堪达到旋照期而已,每个月两人的薪俸加在一起只是舒团的一个零头,梁诚也就随手雇佣了,让他们跟着舒团,算是两个助手。
梁诚看了一眼三位幕僚,却脚步不停地走进里间,只是轻轻说道:“舒先生,你进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舒团听见主公吩咐,自然是不敢大意的,答应一声之后便跟着梁诚往里间走去,一面开足脑力猜测接下来可能的问答,思考着近期望海诚发生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将事情的脉络在脑中慢慢整理,以备主公查问。
进了房间,梁诚舒服地坐在一张黑檀木太师椅的厚厚软垫上,刚坐稳,兽车便开动了,一个丫鬟进来奉上清茶,舒团接过来后屏退了下人,关上了那带着防止神识探测的房门,然后双手将茶盏放到梁诚身前的桌面上。
舒团道:“主公,请用茶!”
然后垂手而立,等待梁诚问话。
梁诚笑道:“舒先生不必如此拘束,请坐!不在人前的话,我们就不必拘礼了!畅所欲言,说话直来直去就好,否则规矩太多容易耽误正事。”
舒团闻言也坐下了:“主公说得对,咱们直来直去说话,不必搞那些弯弯绕,效率是高得多了,不知道今天主公想要询问舒团什么事情?”
梁诚点点头,表示这样直接说话很舒服,然后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昨天虽说地方的这些个官员都来迎接过我,但是我对他们印象不深,只是大致知道个名字和官阶而已,今天我要去衙门履职,还要接见下属,先生既然是本地人,想必是熟悉这里情况的,本官应该重点注意哪几位,注意力放在什么事情上?”
舒团赞道:“好!主公初上任就找到了最重要的关键,这个问题极好,那么属下就斗胆与主公剖析一下,希望对主公有些启发。属下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看人,因为无论在哪里,人事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只要把关键的人物拿捏好了,所谓纲举目张,那么望海诚的事情也就理顺了。”
梁诚听这舒团所言却是很有条理,于是问道:“那么本官今天要接见的中间,哪些人才是关键人物?”
舒团道:“主公,在任何一个地方,从人事上说,兵和官这两端都要注意,官好解释,我接下来再讲……咱们先说兵,那么我所说的兵,是什么呢?
舒团设问之后立即自答道:“古人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所以属下所说的兵,是指在望海诚真正管理着士兵的人,当然,除了管兵之人,接下来还要注意施政之人,所以简而言之,主公今天要注意的就是这两端,这里有属下等三人这几天整理下来的资料,主公现在可能会需要它。”
舒团恭恭敬敬呈上来一份丝质的卷轴,梁诚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都是字体端正的蝇头小楷,上面以官职和实权的高低排列着一个一个的名字,足足有三百多人,梁诚在桌案上摊开卷轴,吁了一口气就仔细阅读起来。
舒团见梁诚正凝神看这个卷轴,神情极为投入,口中还念念有词,竟然还一个个顺着看名字,不辞劳苦的念诵着,似乎有些吃力。
舒团忙道:“主公,这份卷轴您还是先收起来吧,慢慢看不要紧的,后面这些人的履历今后有遐再细细看过,今天你只需注意写在最前面,字体最大的两个人就可以了,那位名叫铜海的人,他就是在望海城的管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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