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刘果约好之后,梁诚便在府中安安静静过了三天,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他仔细琢磨清楚了缩地挪移法的运用之道,很快就融会贯通,完全做到了缩里成寸。
梁诚知道自己进阶元婴期之后,现在于地面上的移动速度已属惊人,一步跨将出去,就是四五十里地,这个速度真是往来倏忽,整个人瞬间就可以踪影全无。
到了第三天一早,果然人和院的一位元婴初期的炼丹师早早就上门邀请梁诚,言语间极为客气,说是奉了人和院老院主刘果之命,前来邀请梁诚到人和院一聚。
梁诚也不多问,欣然与他一起走出府门,就见到已经有一艘气派的飞舟停在府门外等待了,这艘飞舟装饰得极为华美,舟身两侧饰有两个葫芦型的标记,梁诚知道这就是人和院的标志。
那位人和院的炼丹师邀请梁诚携手一起登上了飞舟之后,就亲自驾驭着飞舟,一路直奔人和院而去。
大玄国的人和院处于永安城南方两千余里的群山之中,这个距离对于低阶修士来说算是稍稍有些遥远,可是对于元婴修士来说却不算什么,就算是驾驭着飞舟慢慢飞行,也只花了半个多时辰就到达了目的地。
进了人和院,梁诚放眼看去,心底顿时有种熟悉的感觉,因为这个地方的格局与自己穿越到古时阎浮界的那个炼丹门派神农谷颇为神似,看着就像是有什么渊源一般。
看着灵田中处处可见的犹如短衣农夫般的初级丹客正在辛勤耕种,梁诚不禁想起在神农谷中的一些事情,心中不禁有些黯然,也不知后来神农谷出了什么变故,师尊薛慕清这个少主后面会经历什么。
想起了恩师,梁诚心中感到有些酸楚,自己有缘与恩师相处在他的青年时代,那些相处在一起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只是又转瞬即逝,现在自己又和恩师永远分离了。
突然梁诚记起一事,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快剑门时想做的一件事情,可最后却将那事情完全忘记了。
那时在没有认出薛郎中就是恩师薛慕清时,梁诚曾起心想帮组他在丹道之路上走得更远,为此曾将恩师薛慕清传给自己的丹道中许多技巧原理记录在一块玉简之上,打算在故意制造一个机会,让薛郎中偶然得到这个东西,以便给他一些启发和助力。
只是后来在与薛郎中相外出行医时,才发现他的身份竟然是自己的恩师薛慕清,结果搞得梁诚也不敢按原计划进行,到底也没有将玉简拿出来。
可是这个东西自己最后也没有收回储物镯中,记得当时就放在神农谷自己的那一小间居所之中,与一些不重要的私人物品放在了一起。
这样的话,自己当时以潘若诚的身份在桃花寒潭里失踪了,这些物品肯定会转交到作为神农谷少主的薛慕清手中,不知道他看到那枚玉简中精深的内容之后,会作何想法。
要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整个丹道传承的历史岂不是要改写?梁诚又进一步想到,搞不好就是因为自己那枚玉简的影响,才让恩师走上了一条独特的炼丹师之路。
唉!梁诚在暗自叹息一声,心想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等于已经是历史必然了,无论如何已经这样了,多想无益,还是坦然接受吧。
只是这件事情显得很是奇怪,最后的结果到底是自己成就了恩师,还是恩师成就了自己,简直都变得说不清楚了。
可是也没等梁诚多想这许多奇妙的事情,很快,那位人和院的元婴炼丹师就带着梁诚走到了院主刘果在主峰山半腰的一个地势极佳处的洞府之外。
那位领路修士在向里面通报了之后,只见洞府的禁制立即就撤开了,里面传来刘果那欣喜的声音:“是梁诚小友到了吧,快请进来吧。”
那位领路的修士对梁诚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梁诚对他一拱手:“一路上有劳道友了!”
“哪里哪里,你是贵客,在下理当如此,请进吧,老院主在洞府中等你,那么在下告退了!”
说完,那位修士转身下了山。
梁诚又转身看了看人和院中那似曾相似的整个布局,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刘果的洞府中走了进去。
梁诚刚走进去,洞府的大门就关上了,然后一个牢固的禁制也被激发起来,接着就是许多日子没了动静。
人和院的炼丹师们都知道老院主刘果正在精心炼制一种十分珍稀的丹药,因此也无人前来打扰,并且整个人和院都暗暗做好了防护,显得外松内紧,以防有人前来捣乱搅局,影响老院主炼制丹药。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过去了,刘果的那个洞府始终没有传来什么动静,每天都是静悄悄的全无声息,仿佛并没有人在里面一般。
梁诚自初春时节进入了刘果的洞府,整个春天过去之后,这里没有什么动静,接着又进入了炎夏,人和院的树林中到处都是一片鼓噪的蝉鸣之声,可是这个洞府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眼见节气已至初秋,人和院灵田中所栽的灵树已经挂果之时,位于主峰山半腰的那间洞府外间终于闪耀几下,撤开了禁制,接着洞府大门訇然中开,在长笑声中携手走出两个身影来。
这身影一老一少,正是须发皆白的人和院老院主刘果和海城子爵梁诚。
只见刘果满面春风,对梁诚道:“多谢梁小友,这次炼制虚灵丹才能如此顺利。说实话老夫和你一起炼丹半年,获益良多,很多思路都打开了,我相信,这对整个人和院的丹道技艺都是有促进的,请小友受我一礼!”
说完,白发苍苍的刘果恭敬朝着梁诚施了一礼。
梁诚见状连忙还礼不迭:“哎呀!老院主实在是太客气了,在下如何受得起老院主之礼呢,再说这次炼制虚灵丹,在下也是获益匪浅。”
“哈哈哈!”刘果笑道:“看来我们都有很大的收获,这次合作十分愉快,今后你就是我人和院的朋友,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你愿意来我院当一位上师,老夫我扫榻相迎!”
“再说吧!多谢老院主赏识,在下受宠若惊,但此事也不急,容在下考虑考虑吧。”
梁诚在这半年时间里,一直被刘果拉拢着想让他加入人和院做一位上师,可是梁诚现在却没有这个心情,却也不好直接拒绝刘果,所以也不愿意把话说死,而是往后推。
“好!那老夫就恭候小友的回音了。”刘果笑道。
接着梁诚依旧由先前带领着他来到人和院的那位元婴修士,又驾驭着飞舟将他送了回去,一直送到了海城子爵府大门口。
回到了自己府上,梁诚美美地犹如凡人一般睡了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不用说这半年时间的炼丹对于神识和体力丹消耗是巨大的,非常需要静心调养,放松一下。
当然,这次协助刘果炼制虚灵丹,收获也是巨大的,最后那丹药竟然成丹五枚,按照事前协议,梁诚取了两枚,也算是得到了充分的报酬。
梁诚取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口看了看,里面静静躺着两枚灰褐色的丹药,正是此次炼制的虚灵丹,看到这两枚丹药的成色之后,梁诚心中稍感不满,因为这两枚丹药只能达到‘良’级,距离入品还远。
可即便如此,这个等阶的丹药也算是弥足珍贵了,等今后梁诚进阶合体之时,这两枚丹药也能提供巨大的助力。
梁诚心想若是自己独自运用神木洪炉与木灵圣火炼制虚灵丹,效果肯定要好很多,说不定能炼制出入品丹来。
可是转念一想,梁诚觉得自己恐怕也接不下这个等级入品丹药所带来的丹劫,说不定反而会鸡飞蛋打一场空,顿时又对眼前这个结果满意起来了,做人嘛,就是应当经常自我宽慰,否则总是欲壑难填,得陇望蜀,那样会活得很累。
梁诚刚把丹药收了起来,忽然管家梁喜又在外间禀报道:“家主!有一位奇怪的客人登门拜访您,您说见是不见?”
“什么?奇怪的客人?”梁诚问道:“这人怎么个奇怪法?是从哪里来的?”
梁喜答道:“老奴方才仔细问过,那人说是从安西关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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