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以梁诚元婴后期的身手,取走一个融合期小辈放在桌上的东西,并且再顺手来一个掉包,那是绝不会被傅玉所察觉的。
做好了这一切,梁诚就飘然离开了傅玉的居所,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神不知鬼不觉闪身进屋与灵躯融为了一体,并取下了藏形符。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梁诚便寸步不离自己在范长老洞府中的居室,每天清晨、正午和傍晚都使用清明灵乳擦眼,然后再修炼洞察天目。
这清明灵乳果然不俗,梁诚的洞察天目在这一小段时间里提升极快,察看四周的情况时更是细致入微,洞虚破妄之能似乎也越来越敏锐。
还有最厉害的一点收获,就是梁诚感到自己的洞察天目甚至可以随心意发出一道短促的金光,这道光线颇为神奇。
按造化真经上所描述的情况看,将洞察天目修炼到这个程度,发出的那道金光可称为洞察神光。
这道光线直击对手神魂,要是在战斗中运用的好,不但可以打断对手的施法,甚至还有一些出其不意的定身效果。
梁诚大喜之下更是加紧修炼,把那两瓶清明灵乳像是不要钱一般往眼睛上猛擦,待那两瓶灵乳用完之后,时间还只是过去了大半个月。
尽管如此,梁诚的洞察天目在短时间内进步如此巨大,也让他心中极为喜悦了,只是他一想到傅玉那边的状况就觉得好笑。
那家伙用被自己掉了包的假灵乳天天苦练灵目神通,进步什么的就不要想了,其实等于是被自己暗算了。
今后假灵乳之中的那些毒素还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渐渐摧毁他的根本,最终他很可能修为全失,成为一个凡人。当然,这是为民除害,梁诚对此毫不歉疚。
最妙的是这样的情况傅玉还不敢声张。也就是说,他的瞳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完全没有半点进步,这件事情他还得藏着掖着,一点都不敢让范长老察觉。
否则一个灵目神通不佳的人,所面临的问题可就大了,对于范长老完全无用的人那就等于失去了立身之本。
就在距离范长老所说的一个月之期之前的第五天时间里,梁诚早先布置在洞府之外的那些青萝蚁国的蚂蚁发现了不少人来到了范长老的洞府外面。
这些人的总数大约有五六十个,大多数都是一些修为不高的炼体士。他们的修为看起来顶多就在练气期高层,可是在炼体上倒也有些火候。
梁诚通过蚂蚁的视野看到了这些人排成了两路纵队,在一名融合期的黑衣修士带领下,步伐整齐地朝着禁制敞开的洞府走去,看上去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
梁诚感到有些好奇,于是心念一动,暗自指使着一只小小的飞蚁飞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脸大汉脖颈上,狠狠地叮咬了他一口,然后才发觉这只普通飞蚁完全咬不动他。
那黑脸大汉虽然感到有虫子在叮咬自己,却不敢在队伍里擅自乱动,依旧目不斜视地朝着洞府中走了进去。
趁此机会,那只飞蚁也离开了他的脖颈,在梁诚的远距离操控之下,依旧飞到了洞府外面。
通过指使飞蚁叮咬了这位炼体士一口之后,梁诚感觉到这些人的炼体火候已经算是不错了,足以让他们以练气期的修为对付普通筑基期修士而不落下风了。
梁诚沉吟片刻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他判断这些低阶炼体士是范长老搜罗来的炮灰。
这说明五天后要去的地方一路上恐怕不是那么好走的。有些地方需要有人探路,有些地方甚至要用人命去填。
这些人应该就是范长老派人许以重金搜罗来做一些粗重活的,反正重赏之下出勇夫,有时这也是低阶修士的无奈之处。
尤其是炼体之人,修炼起来特别消耗资源,对此梁诚自己也是深有体会。
因此炼体士很容易就会被厚利所打动,只要灵石先给到位,再画上一个诱人的大饼,许诺他们事后的重利,那么就会有不少人打破头的都要参加这种冒险活动。
因为元婴修士主持的这样的冒险活动,收益往往是巨大的。只要能活着回来,都不用说冒险途中的收获了,人家元婴修士就是随手拔一根汗毛,都比这些窘迫的炼体士的腰还粗。
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之谓也!
于是梁诚停止了对于洞察天目的修炼,开始为这次冒险做起准备来了。
当然,作为元婴后期大修士的他,并不是特别担心危险。
只是见到范长老如此兴师动众,不惜工本,不但消耗了两瓶清明灵乳来提升手下召集来的人的瞳术,又召集了这么些炮灰,最后所图之事到底是个什么,就很让人好奇了。
梁诚很快就将自己的准备做好了,果然在第五天清晨,那位见过两面的黑衣弟子又来到了梁诚在范长老洞府中的小院落中,还没进屋就大声说道:“快快!范长老召见!”
梁诚从屋里走了出来,问道:“这位师兄,范长老准备今天行动了吗?”
那黑衣修士道:“不要多问,你过去便知。”
于是梁诚跟着他走出了那小小的院落,朝着洞府外面走去。
一路上他们还碰到了另一位黑衣修士带着傅玉也同样往外走,梁诚顿时肯定今天一定是要开始行动了。
梁诚和傅玉相互看了一眼,两人的眼神接触了片刻之后便各自转了开去,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过梁诚从傅玉那疑虑的眼神中早就看出了惶恐之意,心中不禁一乐。
因为任何修炼瞳术的人在大量使用清明灵乳之后并无感觉,那肯定都会感到不安的,甚至对于自己的灵目神通都会产生一些怀疑。
很快他们一行四人就来到了洞府的门口,却见那六十多位炼体士已经整齐列队,等在那里了。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四位黑衣弟子,他们的修为都已经达到了结丹期,梁诚判断他们应该就是范长老的亲传弟子了。
看到梁诚二人来了,黑衣弟子中的一位留着八字胡的修士往队伍正中的位置一指:“你们两个到队伍正中去。”
梁诚他们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队伍正中其实是相对最安全的位置,不像队伍的前后都容易遭到袭击。
看来这一定是范长老的意思,他们这两位修炼过瞳术的人在最后还有大用,所以前期一定会将他们保护好,免得在半路损失掉的话,后面的行程就会变得没有什么意义了。
等梁诚和傅玉二人也进入队列之后,这个六七十人的队伍就默默等待着,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光,只见穿着一身黑袍的范长老犹如一头兀鹫一般从天而降,落在了列队整齐的众人之前。
他用犀利的眼光左右扫视了这支队伍一遍之后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的样子。
接着范长老开口道:“我们此去,要到这洞府以北数千里之遥的一个山谷中去。那里存在许多毒虫烟瘴和一些妖兽精怪,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这些东西的修为并不太强,对大家的威胁不大。之所以老夫召集了这么多人,是因为其中的一处地方需要炼体士们合力才能打开,所以在安全上,大家是完全不必过于担心的。”
听了范长老这一席话,梁诚看到身畔的几个炼体士都不禁脸上的表情一松,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模样,似乎对今天开始的冒险增加了不少信心。
梁诚心中微微有些感叹,知道这些炼体士们其实是被范长老给欺骗了。因为世上哪里有元婴修士无法打开,而需要几十个低阶炼体士来帮忙的地方,那种情况是不存在的。
其实炼体士在队伍中存在的用途除了当炮灰探路之外就是准备献祭,最后能够活着回来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不过这种事情也是修者的常态,还轮不到他梁诚去操这个心,反正害人性命的事情是范长老做下的,梁诚参与其中并不会沾染因果。
范长老说完这一席话之后,看到炼体士们的士气有所上升,于是一挥手:“那么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吧!”
与此同时,只听到几声“隆隆”的闷响,洞府的两扇石门訇然中开,守护禁制也同时被打开了。
于是这群由大批炼体士和四名结丹期黑衣修士的队伍都有条不紊地在范长老的带领之下走出了洞府,站到了外面的空场之上。
范长老取出他的那艘飞舟,一扬手祭了出去,很快这飞舟就变得十分巨大,并悬停在离地二尺之处。
范长老转头对众人道:“因为路途遥远,就是乘坐老夫的飞舟预计也需要一两个时辰才能到达。你们登舟之后可以静静休息,不许在飞舟之上胡乱行走喧哗!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都听清楚了!”那些炼体士估计大多数人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元婴修士的飞舟,眼光中都流露出惊羡和兴奋之色。
看得出来,他们一方面惊讶与这艘飞舟的精巧和豪华,另一方面也为自己今天能有幸登上飞舟而感到兴奋。
“快快!都安静些,按着前后顺序登舟吧!”
以小胡子为首的四名结丹黑衣修士一边催促,一边指挥炼体士们都往飞舟上去,很快,这支六十多人的队伍就全部登舟完毕。
梁诚和傅玉又被安排在这飞舟的中央位置,四周都在炼体士们的保护之下,足见范长老对他们两人的重视,生怕他们出师未捷身先死。
炼体士们虽然有些兴奋,但是却不敢造次,都在那四位黑衣结丹修士的安排下,以梁诚和傅玉两人为中心,一圈圈就地坐在了甲板之上。
这时他们也都注意到了被围在垓心的梁诚和傅玉这两位看上去处于融合期的修士,大概他们也猜出了这两位就是己方这些炼体士今天需要重点保护之人。
于是他们时不时都会扫眼看看处于中心的梁诚二人,眼神中还流露出有些复杂的情绪,其中不乏羡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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